这个房间的陈设很简单,感觉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应该是客卧。
洗手间房间里面有,进去后里面的东西也齐全,看来都是新准备的。
洗完澡发现了一个挺尴尬的事情,没有内裤穿。
就在他纠结着是选择光着出去找一条,还是穿旧的,旧的肯定穿不下去了。
一个回头,看到柜子开着,鬼使神差地打开,里面放着一沓,都是独立包装的,外面的包装袋都没有打开。
不大不小,刚好是自己的尺码。
推门出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坐在餐桌旁了,就等他了。
周子凯也在,昨晚应该是也跟他一样,都留在辰阳家了。
“快点哥,今天的午餐可丰盛了,”肖依一刚看到他,就开始招手了。
他还没走到那边呢,辰阳就把他旁边的一个凳子给拉开了,那没得选了,就顺势坐过去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李叔问他。
还是有点不明所以,不就是醉个酒,怎么会这样一遍一遍问。
牧遥还是点了点头,回道:“好多了,谢谢叔关心。”
接过辰阳给他盛的粥,用勺子搅了几下,刚想送嘴里,就被拦下来了。
“等会儿,烫,先吃点菜吧,”说着给他盘里夹了点蔬菜。
他都是一个二十六岁高龄的成年人了,喝个粥还被人提醒烫,有点离谱了。
但还是乖乖放下了,拿起筷子吃起盘中的菜了。
吃过午餐之后,周子凯就离开了。
他今天过去,那边还有忙的,得继续帮忙收拾收拾,明天得上班。
牧遥被留下来了,等着吃晚餐。
他进去本来打算把早上洗的衣服拿出来晾了,谁承想已经整整齐齐在衣架上了。
都不知道人家是啥会儿进去的。
出来刚走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杯水,和几粒药。
“快点吃吧,连着吃好得快,”李叔对他说道。
牧遥还是有点疑惑,指了下自己,“我吗?”
“对啊,你昨晚发烧,烧了一晚上,你自己不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早上起来好几个人都要这样问。
把药塞进嘴里喝水冲下去的那一刻,牧遥不禁感叹。
他是真了解自己,最能抓住自己的短板。
不管他是真忙还是假忙,把东西准备好放在这,却让李叔来看着吃药。
这个算盘打得是真不错。
他知道自己在的话,他肯定又整其它的,什么没感冒,什么好了之类的,反正药是不会吃的。
真被他拿捏准了。
吃完药后,肖依一要拉着他去逛超市,顺便要买菜,回来煮好吃的。
牧遥在等他化妆的间隙,也不见辰阳,李叔出去散步了他知道,猫也不在。
抱着尝试的心态去他昨晚睡觉的房间去看了看,也不在。
家里各处都不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在辰阳卧室。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卧室就是肖依一旁边的这个,但是门关着,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人在不在。
要不要打开进去看看。
猛然间,他制止了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自己在干嘛,闲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侧着的麻花辫,辫子上还绑着个同色系的蝴蝶结,整一个就是温柔小仙女。
她看到牧遥看她时的目光,可开心了,“哥是不是很好看,咱们走吧。”
肖依一换完鞋,看到牧遥还在朝那边看。
“怎么了,是落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把那句话说出来了,“你哥不去吗?”
她朝辰阳的房间看了一眼,“他不去,这会儿应该都睡着了,咱不管他。”
就在牧遥还在好奇这不刚早上,为什么又睡着了的时候,就又听到肖依一开口道:“九点多吧,我那会儿起来了,才看到他从你房间出来。”
牧遥瞬间感觉到一些东西,轰隆一声,塌了。
可能是察觉到他的脸色一下变得不好了,肖依一开口解释道,“你昨晚发一晚上烧,离不开人,我哥一整晚都在照顾你而已,放心吧。”
牧遥担心的压根不是他在他房间待一晚上,而是昨晚做的那些梦。
他一直以为都是梦,因为之前经常发生,醒来后其实是梦,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现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有些东西,可能真有真实发生过的可能性。
一想到昨晚,一想到这个,他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没错,就是扇自己。
其实自从重新碰面以来,他给辰阳呈现的永远是他坚强光鲜的一面。
一方面不想在自己的前任面前表现出任何怯弱的一面,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另一方面是大家都成年人了,不管之前怎么样,都想以一个好的状态去面对其他人,不好的消极的那面,留给自己就好了。
但是如果昨天晚上发生的都是真实的话,那他这些天,甚至是这些年用来伪装的面具,就被撕了个粉碎。
昨晚模模糊糊的,可能是烧糊涂了,也可能是醉酒的状态,总归的脑子不太清楚。
他又看到辰阳了,就那样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这自己。
他对他笑了一下,嘴里还说着你来了。
其实这种梦境,大多数时候是模糊的,看不太清他的脸,但是知道那是他。
昨天晚上的就特别清晰,他还为这个高兴了好一会,嘴里还念叨着是不是知道太过想你了,连出现在梦里的轮廓,都变清晰了。
他不记得那人说了什么,只记得他把他的手拽向了他的脸,还拿脸蹭了蹭他的手。
触感很真实,他眼尾的红,也很真实。
可能是借着酒劲儿,他对着他乱发了一通脾气。
抱怨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抱怨他为什么七年了都收不到他一条消息,更怨他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来打扰他。
他说了很多,一直说一直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他都不知道对辰阳有这么大的怨气。
大大小小的罪证,数不胜数,好像怎么罗列,都列不完。
边说边哭,边打,辰阳只是将他抱起,抱在自己的怀里,抱得很紧,牧遥感觉勒得他骨头都疼,喘不上起来的那种。
他只记得辰阳一直在说着宝贝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之类的话。
可能是说累了哭累了闹累了,也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就那么抱着辰阳,被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哄睡着了。
后来模模糊糊感觉有人给他敷眼睛,敷额头擦脸,都以为是在梦中。
现在这有可能是真的的话,那以后还怎么面对辰阳。
突然感觉,自己又做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