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在见面,更没想到回事在这种场合。
其实当时的情况,虽然辰阳没有跟她说太多,但是七七八八基本上都猜到了。
她有爱人的权利,更有说走就走的魄力。
其实在辰阳走后,他偶尔会想起这个问题,是不是如果再勇敢一点,所有的接过都会不一样。
但是当时,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能是当时大家都太过年轻,很多时候都意气用事,太过自以为是。
所以导致直接间接地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身边亲近的人。
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他把那些不听话的用水打湿,再用吹风机吹干,搞了好一会才好。
出去的时候大家也都已经忙起来了。
其他人不见踪影,估计是忙着准备去了,就辰阳一个人坐在沙发那。
“大家都去忙了?”
听到声音辰阳抬起头来,“对,你把这个喝了,喝完咱俩也得去了,估计一会要出发接亲去了。”
他看着辰阳递过来的一杯类似于中药一样的液体,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为什么要喝?”
“999,今晚吹风了,预防一下。”
杯子被放回到了桌上,“我不喝,我没有感冒。”
“只是预防一下,万一,,,,,,”
话还是被打断了,牧遥直接摆了摆手,“放心吧,不会的,我自己我最清楚,走咱们帮忙去吧。”
最后那杯药是被辰阳给喝了的。
冲都冲了,不喝浪费。
等所有收拾差不多了,就已经出发开始接亲了。
因为新娘是外地的,距离太远的原因,就直接在当地的酒店待嫁了。
酒店离他们办婚礼的酒店不远,所以出发的晚一点。
去了八辆车,牧遥过去的时候是坐辰阳车去的,接亲回来的时候,坐了其他人的车。
因为他的那辆坐了其他人,应该是新娘的朋友,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全部都是大美女。
还有伴娘也在上面。
头车的副驾坐着周子凯,他是这场婚礼的伴郎,也是唯一的一个。
伴娘伴郎都是一个人,突然觉得他们这安排挺好的。
所有的过程都很顺利,接到酒店婚礼开始的时候,他们才落座。
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加之一直忙着的缘故,牧遥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晕。
摁了会太阳穴,稍微有点缓解了。
旁边的辰阳可能注意到他的动作了,问了句怎么了。
牧遥摇了摇头说没事。
不一会儿一杯热水就被放到了他面前。
“喝点吧,会好受一点。”
明明桌上没有热水,不确定还朝周围看了一遍,确实只是他们这桌多出来了一壶热水。
没有再细想,只是端起来要喝的时候,就又听到辰阳说了句慢点烫。
很热闹,很嗨,他们坐的这一桌,都是年纪相仿的人。
有几个是李端的大学同学,还有研究生阶段的一个室友,剩下的就是他们几个了。
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喝。
辰阳起初挡了几下,但是大家都起哄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喝尽兴了。
新郎跟新娘过来敬酒的时候,他的酒杯刚被倒满。
“谢谢大家今天不远万里的到来,我敬大家一杯。”
他双手端起了酒杯,跟大家干完杯后,又重新替辰阳斟满了,“我再敬阳哥一杯,谢谢你,谢谢你们能到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眼底蕴藏着另外一种可以说是悲怆的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得有点多不爱舒服,但他就是看出来了。
辰阳刚说不用,就被李端拦住了,“喝吧,应该的。”
桌上大家那会儿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周围的喧嚣跟这里的寂静,形成了一个很鲜明的对比。
桌上的人分为两波,知道内情的在很认真地看着听着,不明白内情的也是。
好像这杯酒下肚,之前年少时的隔阂就可以从此抹去;又好似大家都长大了,成熟了,这杯酒,就敬他们不成熟的过去。
好像是在问,未来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次并肩而行?
唐欣这么些年不见,酒量是真的好。
之前在婚礼仪式上就已经喝了不少了,转移战场后,还能继续喝。
牧遥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倒了的时候,还看到唐欣在跟他们干杯。
钟灵灵酒量也就那样,喝了几杯后就捧着杯热水,看他们喝。
旁边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空了。
只有他面前的盘子里,依旧是摞得满满的,像是怕饿着他一样。
盯着那盘吃的看了好一会,钟灵灵叫他的时候,他才收回了视线,继续端起了酒杯。
今天天气很好,都到这会儿了,小风吹着,很舒服。
“这是逃酒逃到这儿来了?”
周子凯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来,辰阳单手插兜里,倚在门边,正看着他。
“出来透透气,话说你怎么也出来了,喝不动了这是?”
辰阳一脸的坦然,随口说道:“出来透透气。”
他低头笑了下,“你可真是。”
周子凯指尖夹着一根烟,点燃了但是没抽,就任它那么燃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周子凯才转了转手上的烟,才开口道:“我本来打算等它燃完,就进来的。”
“有用吗?”
“没用,但是总得找个发泄口,消磨点时间。”
“这几天都快转成陀螺了,还不够忙的?”
周子凯再没接话。
两个人就那样不说话,站了好久。
久到辰阳感觉自己的腿快要麻了的时候,才转身要进去。
“会过去的对吗?”周子凯在他身后问道。
辰阳没有转身,就那样说道:“不过去也得过去,”随后抬腿离开了。
看着指间忽明忽暗的那点亮光,那是不知道第多少根夹着被风吸掉的烟。
这是不是可以,算作他宴请,来参加他们俩的婚礼。
好像有眼泪从脸颊滑落,被风带走了,又擦拭。
在眼泪的氤氲中,那点火光,被无限放大变亮,像极了婚宴厅顶部那盏最大最亮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