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美好的东西也总是来不及多欣赏一眼就匆匆溜走。
尤其是在往后回忆起让人落泪的这段日子。
“走了,不然一会楼梯挤不上去了,”李端起身,象征性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钟灵灵最后再贪恋地看了几眼,也站了起来。
牧遥站起来后,辰阳顺势拎起来了屁股底下坐的扫帚。
“看,”李端突然指着前面说到。
土操场,但是被处理的很平整。
倒映在上面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刚刚光顾着欣赏他们的影子了,等看到前面人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两米左右。
七八个男生,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没有拉拉链,就那样敞开着,除了最边上一个男生拎着一袋排球之外,其它人都是空手,要么垂在两边,要么手插在外套的兜里。
很高很高,没有一个矮的,看着都要比辰阳高半个脑袋。
中间那个格外吸人眼球,健康的小麦肤色,棱角分明,头发剪得比上次在操场见他打篮球时,长了很多。
眼睛很好看,睫毛也是。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只有分秒,钟灵灵立马移开了,然后就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不知是他们几个男生走得太快还是怎么,感觉步伐有点僵硬,腿不听使唤般。
心跳加速,手都跟着有点发抖。
牙齿咬着下嘴唇,路过他们的那一刻,她都有点弄不清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的错觉。
“想啥呢,这么入神,被帅哥夺舍啦?”李端看着旁边呆呆的只顾着自己走路魂不守舍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后就收到了钟灵灵的一记白眼。
“好了好了,这你在哪借的,我去还,”说完晃了晃手里的扫帚。
“我去吧,顺路,你们放咱们班的去,”接过了手里的扫帚,朝着一号楼的方向走去。
“那辛苦你跑一趟,我们俩就先出去了,”辰阳说完,看了眼牧遥,两人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手里提的地上放的,实在是忍不住了,喊道:“良心呢我问。”
辰阳理都没理,牧遥只是回过头来,朝他摇了摇手。
那是拜拜的意思。
“吃牛肉面?”辰阳问道。
两人站在校门口旁边的小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在环视一周实在是不知道吃啥后,牧遥点了点头,“走吧。”
饭点,吃饭的基本上都是学生。
在学校旁边,学生统一价都是六块,平常人吃都是七块一碗。
辰阳扫码付款,接过小票,“还是二细?”
牧遥边点头边说对。
站在旁边等服务员把前面刚吃完饭的桌子擦干净,牧遥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他们俩现在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吃饭的时候不会分的那么清楚,AA或者怎么样,谁碰到了就就扫了,然后一个人过去给小票或者点餐,另一个找筷子找位置。
具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已经记不大清了。
好像就只有在日常相处过程中,自热而然,顺理成章地就形成了。
而且这不经意间,还包含着对对方口味和喜好的了解。
时间向来公平,推着岁月渐长的同时,也不忘跟天气打好交道。
新抽出的枝条疯长,各个争前恐后,独怕自己落下。
叶子也换上了新装,换了件绿油油的,梳妆打扮自己,以此来迎接盛夏的到来。
校服也从偶尔的外套,换上了清一色的夏装,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裤子,那是夏天的象征。
万事万物好像都在迸发出更生机勃勃的一面。
接连几天的阴雨连绵,搞得大家都心情沉闷低下。
雨滴啪啪打在玻璃水,像一首杂乱无章的曲子样,搞得人心烦意乱。
晚自习虽然没有睡觉的,但是一个个都精神不济。
牧遥脑袋枕着胳膊,面朝向玻璃,呆呆地望着窗外。
外面都是黑乎乎一片,其实看不太到什么,但就是想这样盯着看。
辰阳脸埋在臂弯,睡了整整一节课了。
李端又一次把脑袋转到后面来,看了看他俩,叹了口气又转了回去。
钟灵灵拿起草稿纸,对着黑板上的计算步骤,对下去,没有任何问题,然后摘下来了眼镜,捏了捏鼻根处,左手不忘拍了拍李端,悄悄说道:“快下课了,坚持坚持。”
听到这话,牧遥拿起桌上放在两人中间只有表盘没有表带的手表,瞅了一眼,还有十分钟。
刚刚李叔发来消息说让放学等会儿他,他过来接。
这几天都是家里的车来接的,接连下雨,车不好骑。
雨越下越大了,顷刻间倒了下来,像是发泄情绪的怪物般。
下课铃还没响之前安靖专门进来说下雨路滑,黑灯瞎火的让注意安全。
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出去,有一部分同学留在教室里等家长来接。
牧遥就是其中之一。
有点无聊,拿起笔,继续算起今天数学课没有消化的很好的那两道题。
这种类型的题比较少见,一道完全没有印象,一道之前做过同类型的,难度都不小。
翻过那页满是竖式演算过程的草稿纸,压在试卷上面,继续做了起来。
人们总是在专注沉浸在自己所做的某一件事情中时,时间就如白驹过隙般,在顷刻间溜走。
悄无声息。
又重新算了一遍,抬起头突然发现哪里不一样了。
教室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周围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这会儿安静的只剩下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
拿起手机,点开,十一点半,距离下晚自习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怪不得。
没有电话打进来,确认了一遍声音是开着的。
他怕错过电话,把静音给关掉了。
突然间又想起来什么,翻开通话记录,是给他打过电话没错。
他边收拾东西边又等了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好巧不巧保安大叔拿着手电筒上来了,说要关校门了,让快点下去,没有伞的话去门卫室拿一把。
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他又打了一遍,刚要挂断,界面显示接通了。
“喂,是遥遥吗,可以听见吗?”电话那边问道。
对面很吵,很多的杂音,夹杂着各种喊声叫声,应该是在一个人很多的场所。
“叔你什么事过来?”害怕对方听不到,他还加大了音量。
楼道里有回音,此刻显得更明显。
“可以听到吗,我这边现在有点急事儿,你要不在等等,我忙完过来接你,要不你,”话断断续续没有说完,就听不清了。
“可以听到,我说,”刚蹦出这几个字,对面传过来的一个声音,硬生生卡住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