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都很奇怪,这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没在一起,怎么就突然要求婚了。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但是立原都这么说了。
应该不会有假吧。
而且,他们也能看见这段时间中也先生对望月的格外关注。可能这就是在为今天的求婚做准备?
可是没想到。
他们准备好了。
女主角却罢演了。
几人面面相觑,脑海里都闪过几分可惜和遗憾。
中原中也自然察觉到了其他人的异样。他不作多想,只把这些情绪当做望月千穗异能力的负面影响。
没想到她把这些人都“攻略”了啊。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寻了个由头走了——看他那架势,似乎就是去找望月千穗——走之前,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立原道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其他人有点坐不住了:“立原,他们不是要求婚吗?”
有些人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感觉他们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啊?”
立原道造也不知道。
他把以前的事情仔细过了一遍,又想了想今天下午和中也先生的交谈内容。
最后,他还是非常严肃地说:
“可这是中也先生亲口和我说的啊!”
“他还和我说,让我好好准备呢!”
他言之凿凿:“中也先生肯定是去追望月了,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骗人的。”
立原道造确实没有骗人。
中原中也确实去追望月了。
准确来说,不是追。毕竟他一早就知道望月千穗要去哪里。他观察了一下望月的路线,特意绕了别的路去她那天在电话里提到的“**小区”。
他的目的很简单。
——找到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
中原中也很难说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最近几天他和望月千穗的关系实在很复杂。他总是不间断地对她产生思念的情绪,甚至有时会在夜晚梦见她。
可他根本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就像中了异能力一样。
没有理由、没有前因、没有限度地想念她。
“呲——”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他双手用力地握住方向盘,钴蓝的眼眸写满了冷漠。
“下周二,晚上九点,**小区。我会在那里等你。”
“在这之前不要给我发消息,我这里很忙,别打扰。”
“记得穿蓝色衣服,黑色裤子。
头发么?这个我不作要求。随你。”
看到了。
女人的话在他耳畔再一次响起。一身蓝衣黑裤装扮的男人就站在他的不远处,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让中原中也有点想笑。
那个人倚在墙壁旁,时不时看着手表,又往渐暗的天边看去。
中原中也刹车的时候,他也极“期待”地朝这里望去。
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对上了。
绝对是他。
时间、地点、装扮——都和望月千穗那天在电话里说的形容吻合。
他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对方身后,冰蓝的眼眸透着几分厌烦。
是真的啊。
果然是卧底么?
眼前的男人身量纤细,装扮得格外俊秀,与其说他是组织成员,不如说他更像要去见丈母娘的女婿。
弱不禁风。
毫无威胁。
可世界就是这样。
这些让你觉得毫无威胁的人,身份恰恰超乎你的想象。中原中也毫不怀疑这一点。
尤其是——
他的公文包里,不经意露出的那白色的一角。
这就是他们要交接的文件吧。
在时针指向数字“9”的前一刻,小池先生想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再温习一下。他念着一些台词,脑海里闪过不少先前复习过的场面。
“以千穗小姐为天……”
“为她夹——”菜。
台词还没念完。
他就猛得倒下了。
根据中原中也的经验,这种看着体弱的人一般都有过人之处。他先谨慎一点打晕他,等他再攻击的时候——等等,怎么真的晕了!
中原中也难以置信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他还没有用尽全力呢!
现在的人怎么回事!过来和卧底交接的人不应该武力值超强才对吗?不然怎么交接!
交接到一半被人打死了怎么办!
中原中也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句吐槽的话,但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这么多天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的想法,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失败产生丝毫动摇。
可能……是他变强了吧。
这么想着,中原中也捡起那个掉落在地上的蓝色公文包,检查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张存放得特别好的a4纸,映在他眼前。
上面还有数不清的红笔批注。
他攥着那张纸,下意识跟着纸上的字念道:
“要以千穗小姐为天。”
“记得给她夹菜。”
“千穗小姐的妈妈讨厌吃青椒。不要问有关父亲的话题,不要问有关姐姐的话题,不要问千穗小姐的工作……”
等等!
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中原中也看着手上的纸,又看了看被他打晕的蓝衣黑裤的弱不禁风的青年。
糟了。
这个弱不禁风的青年……好像是真的弱不禁风。
他把无辜青年扶起身,思维在“这个人会不会死在他手上”和“望月千穗到底在搞什么”以及“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中反复跳跃。
最后——
“中原先生?”
他转过身,对上女人微蹙的金眸。
原先染血的西服被温柔的长裙取代,从前不施粉黛的脸上浮着浅浅的妆。望月千穗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劫持着那名本该是她“男友”的青年,站在她家小区楼下的停车场。
一切都和中原中也的想象吻合。
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他挟持了要和望月千穗交接的那个人,并在原地等待着即将露出真面目的望月小姐。
可是。
可是——
这一切怎么那么不一样啊!
望月千穗拧着眉,扫了扫明显心虚的中原中也和晕倒过去的小池荣,语气逐渐不善。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