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ving me rooted to the ground——”青年的眼神像是沾了火星的纸条,白辞被烫得错开眼。
稳住心绪,投入叙述者的他皱眉看着前方,减轻的尾音像是视线在跟随那人远去的背影。
“Wu wu wu~Only a s/mile ,only a s/mile~”两人的声音完美地交织在一起,顾止的声音飘浮在上面,白辞的声音在下如托举帆船的汪洋。
无比契合的音色就像两缕相互黏连、牵扯的线,传递出百转千回的情绪。
顺着情境两人终于看向彼此,一同捉摸那些抽象的情思。
“Then everything。”白辞压低了声音。
“——will be different.”顾止公布了最后的宣判。
近乎说话的口吻带着显而易见的自嘲,仿佛歌中所写的那个单相思者在挣扎着逃脱斯人无心编织的暧昧幻境。
这与白辞预判的处理方式不大一样。
在他看来,最后一句歌词的意图是在渴求对方的青睐。
在歌曲上的处理出现分歧,白辞正色问:“你是怎么理解这首歌的情绪的?”
“明知对方不会喜欢自己,但先行沉沦的自己还是作茧自缚地去臆想一场心碎的邂逅。”
青年微启薄唇,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出一块阴翳。
“他……很感性地把希望押在这次邂逅上,同时情绪抽离,清楚自己将徒劳用功。我个人觉得它像是事前的假设……这句话很难表达清楚,反正是种矛盾的产物吧。”
没等若有所思的白辞找到突破点,顾止就换回了他玩世不恭的语调:“这首歌……告诉我们什么呢?特别简单,年少时可千万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不然,一颗真心丢出去,覆水难收。”
他说这话时罕见地没有去看白辞,像是毫不在意白辞的反应。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反常,让白辞确定顾止是将他的遭遇与想法投射在歌中。
喉间作哽,白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清楚不能冷场让旁人多想。
“哇,你们两个这么用心!”方滟的赶到无疑是对白辞的雪中送炭。
白辞暗松了口气,起身招呼道:“方老师来了。”
独留顾止坐在长凳上,笑意寥落。
*
有方滟这位不知内情的人士夹在中间,顾止与白辞之间适才那种微妙的氛围退去。
三人对待工作都足够认真,专业能力又过硬,花费了一个上午就理清了歌曲的情绪并将合唱练习到可以分分钟上台表演的水准。
中午休息散伙时,vj连连感叹他们三人的练习成果。
至于下午,方滟安排他们一起练习走位与几个舞蹈动作。
这些对于同为偶像出道的方滟与顾止来说,完全是洒洒水。
可对身体僵硬到一定程度的白辞来说,却是人类早期驯服新安装的四肢实录。
光是记那转来转去的走位,白辞都够呛,不要提还得往上加动作。
然而距离舞台录制仅剩短短三天,为了正式的呈现,白辞只得硬着头皮跟上方滟与顾止的节奏。
方滟余光瞥见又一次险些要左脚绊右脚的白辞,喊停道:“白老师,小顾,先休息会儿吧。”
几乎是应着她的话音,白辞就不顾形象地席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