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齐司理起身告辞,付文翰想起身送被齐司理阻止,待人走后,付文翰脸上的喜悦再掩藏不住。
付雪芙被常顺唤来时,看到的便是哼着小曲儿的付文翰,手指还不时敲击着案桌。
付文翰看到她,面上的笑意一收,道:“齐世子态度十分诚恳,这是他给你的赔礼,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你与齐世子日后要好好相处。”,付文翰不容违抗地命令道。
付雪芙肚里一阵反胃,她克制着自己才没吐出来:“无功不受禄,这赔礼我不收,与齐世子相处是父亲的事,女儿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说罢,她转身便出去了,付文翰铁青着脸,想到什么,他道了一句:“无知小儿”,遂吩咐常顺先将头面放入库房。
日子匆匆过,阴沉了多日的天终于下起了雨,连续多日的大雨,似要把这几日积蓄的全都吐出来。
深夜,漳州知府李大人正在睡梦中,手下的衙役将知府府的门敲的‘嗙嗙’作响,那黑脸衙役身上穿着蓑衣,疾步穿过雨幕,嘴里喊道:“大人,超了超了。”
李大人披着外衣出门来,嘴里问道:“超了多少?可有一寸?”
漳州前几日就接到了太子的命令,这个雨季若河里的水线涨的超过一寸,所有沿河的百姓必须尽快撤离。
一刻钟后,漳州知府召集了所有人手,将沿河的百姓陆续转移至高地。
不少百姓都在抱怨,漳州每年雨季都会有大雨,年年如此,比今年的雨下得大的多了去了,怎么这次就要转移了?
但无论百姓如何谩骂,衙役们都不松口,只一昧将人带离。
索性,百姓不敢与官对着干,虽有冲突但都化解了。
今夜的雨尤其大,接到命令的州县有不少都要转移,有的发现及时转移迅速,譬如漳州,也有慢了一步的,但河水无情,还是有百姓因此丧命。
各地灾情上奏时,皇上才知晓太子的部署,皇上龙心大悦,在百官面前盛赞‘得此一子,是大齐之幸。’
此次洪涝在多地爆发,沿河的百姓数以万计,若不是太子提前下令,死伤何止万万百姓,如今只有不到百数,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实打实的功绩,任谁都无可辩驳,二皇子一派再如何搅浑水,也阻挡不了太子的声望更上一步。
刚下了早朝,太子便带着皇上的赏赐来了昭阳殿,甫一进门,他便笑着放声道:“三妹妹,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三公主听见声音出来一瞧,首先看见的便是太子一脸的喜意,她有些懵:“何事让太子哥哥如此高兴?”
太子揉了揉她的脑袋,才道:“你上次与我说的海龙的事,可还记得?经你提醒,我立即便给各州府下令了,前几日洪涝,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
说到这,太子忽然有些低落,“但是南边离得比较远的州县还是没有当回事儿,仍然有百姓伤亡,若我当时下令时能更严苛些,或许这些伤亡都能避免。”
三公主道:“太子哥哥不必自责,你既已下令,便是做了你能做的所有,莫要把地方官员的不作为怪在自个身上。”
太子复又笑着道:“不说这些了,若不是有你提醒,孤也会以为这雨季与以往并无不同,就更不会下令了,更重要的是···”,太子凑近三公主,低声道:“我上月奉父皇的命令,秘密护送南边役银北上,走的便是水路,若不是你说起海龙提醒了我,这批银子怕是已经被淹了,你可知这批银两有多少?”
三公主:“多少?”
太子心有余悸道:“那可是南边九郡二十八州一年的役银,就是将我整个太子府搭进去都不够赔的。”
三公主也瞪大眼睛,“这么多啊?”
太子连连点头:“你居功至伟,这些都是父皇早朝赏赐的,除去些不能赠人的,都在这了。”
三公主却有些心虚道:“不是我,我也是别人提醒的。”
太子愣住,忙问道:“谁?”
三公主:“付家大姑娘。”,三公主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道。
太子赞道:“身为女儿家,却能如此心系百姓,当赏。”太子看向三公主,“这些赏赐还是给你,等会儿我再让人送些来,你替我交给那姑娘,如何?”
三公主听林清和说过付家,想到什么,开口道:“太子哥哥,能否将给付妹妹的赏赐换成银票?”
······
竖日,付雪芙如往常般到了讲堂,甫一坐下,林清和便将一沓银票塞到了她手里,她疑惑地看着林清和。
林清和解释道:“你上次说的海龙的事情,救了不少百姓的性命,这是太子赏你的。”
付雪芙眼眸微闪,她数了数,一共五千两,她估摸着事情应当是成了,不然太子府可掏不出这些银子。
这五千两加上之前买城东铺子时剩下的,她手上可供支配的银两还算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