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芙颔首,“喜欢的,很适合女儿。”
宋氏点点头,一旁的付知鸢却等不急了,“娘亲,我的呢?”,宋氏斜她一眼,“少不了你的,在我屋里放着呢。”
宋氏不再理会她,转而含笑叮嘱付雪芙,“明日宴会人多复杂,芙儿不擅交际,切记莫要出挑,以免惹人不快,芙儿只需跟在阿鸢身后便可,一切有你三妹妹,可记住了?”
付雪芙看着宋氏,眼睛澄澈,“女儿记下了,娘亲莫要担心。”
见此,宋氏才放下心来,“天色不早了,芙儿先回去吧,记得喝碗姜汤莫要着凉了,回头等雨停了我再让丫头将衣裳送去清澜院。”
付雪芙听罢,放下茶盏站起身,“我明日再送梨汤来。”说罢便带着淮枝告退,到了外头还能听见宋氏细细叮嘱付知鸢,“明日宴上多是世家贵女,你可莫要像在府里这般胡闹了···”后边的便听不清了。
淮枝为付雪芙撑着伞,直至出了清风院才满脸不忿开口,“明日的赏花宴是何等重要,夫人岂会不知,竟还要小姐莫要出挑,夫人莫不是昏了头?”
付雪芙温柔呵斥,“淮枝,住口,娘亲如此吩咐定有她的道理。”
淮枝气的眼眶都红了,跺跺脚,有些不管不顾,“小姐可知,同是付家嫡出的女儿,外边的人只知付家三小姐,却不知还有位嫡出的大小姐。”
沉默良久,付雪芙道:“淮枝,我不在意这些。”
良久,淮枝吐出一口浊气,循循开口,“小姐不在意这些,难道也不在意自个的婚事吗?小姐一直藏拙,外边都不知有小姐这号人,以后的姑爷出身会好?”
身份自是不会高的,没有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娶一个连基本的交际都不会的姑娘。
“娘亲会为我考虑的。”
淮枝大吸一口凉气,才咽下那句‘夫人偏心’,她深知在付雪芙心中宋氏有多重要,并不想让她心伤。
淮枝看着付雪芙欲言又止,只叹息一声,知晓这非一日之功,遂转了话头,“小姐莫要淋着了,当心着凉,福宝已备下热水······”
月升日落,夜幕低垂。
淮枝最先发现不对。
她本宿在外间的榻上,听见声响醒来查看。
付雪芙苍白的小脸上已全是冷汗,眉头紧皱,神情痛苦,口中不时冒出几句哭腔。
淮枝虽听不清,但已足够让她心惊,“小姐,小姐,快醒醒···”
无论她如何呼叫,付雪芙都没有反应,一摸额头,竟是发热了,淮枝忙去将福宝唤来,自己则匆匆前去主院拿内门钥匙请大夫。
付府占地极广,分了内院与外院,主子和贴身伺候的下人住内院,外院住的则是些粗使丫鬟与护院,内院与外院是由一道铁门连接。
为了安全,入夜之后,若无事,每到亥时铁门都会准时上锁,唯一的钥匙就在宋氏手里。
长安城中很多高门大户都是如此,虽然付家只是个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府,往前数三代都是泥腿子出身,但也勉强说得过去。
付家是有府医的,只是他住在外院,淮枝只有打开铁门才能将人请到。
付雪芙所住的清澜院离主院并不近,淮枝一路小跑,到主院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冷风如刀划过喉咙,淮枝忍着疼痛上前敲门,“有人吗?小姐发热了,需要请大夫。”
淮枝没有说是‘大小姐’。
‘砰砰砰’
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推门拴的动静,伴随着灵香的声音响起,“是三小姐吗?”
淮枝见糊弄不过,坦言道:“是大小姐。”
推门拴的动静霎时便停了,灵香皱眉道:“夫人已经睡下了,你明早再来吧。”
淮枝一听,向来要强的人‘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好姐姐,我家小姐体弱,病起来能要掉半条命,您行行好。”,说罢,便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脑袋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十分沉闷,仿若磕在人心上。
灵香正犹豫着,又是几声传来,担心清澜院那边真出什么事,这才开口制止,“行了行了,你且等着。”
······
而此时,清澜院内,付雪芙正经历着可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