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翡转头看向路汐,无声控诉她放水。
路汐歉意一笑,语气温柔地说:“翡翡不要气,下局让你赢好不好呢?”
夏郁翡再次感觉到智商悬殊上的无情碾压,她真不玩了,把温见词给叫来,谁还没个强大的后援了,指名道姓要他把谢忱时这个嚣张到不可一世的疯批往死里虐!
温见词略略挑眉,“他欺负你?”
夏郁翡还未开口。
谢忱时敲了敲桌面:“你跟笨蛋小鱼都属于一个物种,不在欺负范畴,别血口喷人啊。”
夏郁翡脑袋瓜子转了转,决定下手去告状,转身朝不远处,那个不怎么端庄往谢忱岸身上靠的国色天香美人儿,扬声说:“小鲤儿,谢忱时说你是笨蛋。”
这么多年下来,夏郁翡自始至终认为,谢忱时这种无法无天一心想谋朝篡位坐独生子的疯批,还得贺南枝才能收拾的了。
她一退,路汐也玩累了,让自家老公上桌。
弧形的红丝绒沙发与牌桌相隔一个屏风,四周被格外糜艳的红玫瑰点缀着,夏郁翡习惯坐下后,将贺南枝当成抱枕,想吃点什么,张嘴巴就能得到。
小时候两人就喜欢凑在一起玩过家家游戏,她来扮演洋娃娃,贺南枝来扮演小主人。会拿各种好吃和漂亮的小裙子装扮她。
路汐吩咐人送些冰镇水果进来,又问要不要来点儿酒水。
贺南枝眼眸羡慕地看着两人,清灵好听的音色,随着叹气声落下:“谢忱岸不让喝。”
“唔。”夏郁翡咬了口甜滋滋的西瓜,说:“温见词让喝。”
贺南枝露出惊讶表情,又难以接受似的:“他作风可霸道了,管东管西这方面跟谢忱岸一脉相承似的,竟然不管你?”
夏郁翡坦诚说:“喝醉了大不了被他往死里操……”
贺南枝及时把她漂亮的嘴巴握住了,拜托拜托,这是在外面呢。
夏郁翡纯粹不把她和路汐当外人而已。
路汐轻轻地笑了,启唇说:“我会调一种口感很接近伏特加的饮料,南枝,薄荷味道能接受吗?”
贺南枝清透乌黑的眼睛亮极了,她期待着,同时暗暗地准备打算造反一次,在三杯薄荷饮料里,偷喝一口伏特加!
“漂亮小鱼,你想在谢忱岸面前瞒天过海,要回家被他尝出来,下场会很惨的。”夏郁翡善良提醒。
“不会的,我相信汐汐调酒水平。”贺南枝浅红的唇弯了弯,坚定自己不会被屈打成招的,今晚无论如何咬死都是只喝了路汐调出的伏特加口感薄荷水。
三人在这玩酒玩的起劲,渐渐地,夏郁翡也知道了为何路汐会在牌桌上放水谢忱时。
谢忱时这人天生命好,在家当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爸宝男,地位极为受宠。在外年少时,曾经在宜林岛及时出现,救过容伽礼一次。
在路汐这里,她的恩人很多,不止是谢家双生子,宁家那位掌权人也是她的恩人。
说起宁家,贺南枝一口伏特加下去,雪白剔透的脸颊就浮现出胭脂粉了,哪怕她事后抵赖,恐怕也要无济于事,她正慢悠悠想了会说:“我听谢忱岸后来提过一次,当年那场轰动整个家主圈的亡命之徒绑架案,二十亿美金赎下两条命这个,还是宁商羽去谈判的。”
“是他。”路汐最感激的便是宁商羽了。
在宜林岛,她差点儿被抓走,是他伸出援手才让她有了逃命的一线生机。
也是他,孤身一人,用空头支票去跟刀口子舔血的绑匪谈判,才让容伽礼也有一线生机。
贺南枝纤细的指尖点着玻璃杯,想了片刻说:“我爸爸他们这些家主,最喜欢温见词了,毕竟放眼望去这些继承人里,只有温见词身处何处都会默许被保镖二十四小时监视,从不轻易涉及危险境地。”
不过当年那场事故虽惊险,无论是谢忱岸,还是宁商羽至今都不悔,是心甘情愿搏命相救,一定要把重伤到濒临死亡的容伽礼留在人间。
贺南枝话音落地,刚感慨完,正想说一句话。
这时,在包厢外,身为话题中心的男人终于姗姗来迟。
宁商羽极少参加私人聚会,哪怕是发小局,也是十次邀请,有一次能准时现身都算不错了,他这种在名利场权力至上的主,很难被世俗的人情往来牵绊住珍贵的时间。
贺南枝唇齿卡着声音,本是要说宁商羽在豪门顶级圈内,是出了名被不少名媛闺秀明里暗里觊觎着色相。
见人来了。
她默默地把话咽回去。
这会儿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了。
宁商羽一身纯黑西装严密包裹着修长高大身躯,额前的漆黑短发向后拢,在璀璨灯光下,清晰露着极盛的五官,无形中透着那种能灼人眼眶般的华丽俊美感。
他这张脸,和谢忱岸旗鼓相当,都是国际财经媒体镜头的宠儿。
一旁夏郁翡晃了晃神,显然是个重度颜控,非常理直气壮欣赏着宁商羽的美色,又小声跟贺南枝说:“这位,一看就知道生育能力很强。”
贺南枝差点儿没被薄荷水呛死,同样小声吐出红唇:“嘘,宁商羽耳力过人。”
宁商羽没往这边走,一进包厢,径直走到牌桌那边,他来了,谢忱时就让了位子,毫不留念地抛弃这群人,往贺南枝走去。
原因无它。
他上个月在外飙车时,刚把天真无邪的宁家小少爷当众欺负了一顿,这会儿碰到人家位高权重的兄长,可不得避着点。
谢忱岸姿态气定神闲,却丝毫不顾双生子之情,提议道:“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躲了你一段时间,要我今晚,顺手做个人情送你家去关一段时间禁闭么?”
“免了。”宁商羽拒绝收留谢忱时。
在场谁不知谢忱时天天住在思南公馆不走,明目张胆地插足谢忱岸的新婚生活。
温见词抽了根雪茄扔过去,笑道:“自己的弟弟自己带啊。”
在场也谁都清楚,宁家一群好惹事的少爷们,都是靠宁商羽一根手指压制着。
这是身为豪门唯一独苗苗的温见词,终身都无法体验到了乐趣。
宁商羽薄唇裹吸花纹古典的雪茄,极为漫不经心,浓香的烟雾在空气中缱绻着,不过也就尝个味的功夫,就摁在了一旁烟灰缸里熄灭了。
左侧位子上的容伽礼看了他眼,颇为深意似的。
宁商羽才坐下不到十分钟,手机振动了下,恰好被这几位听得分外清楚,也没掩饰什么,看完屏幕上的消息,便道:“走了。”
谢忱岸略挑眉:“不玩两把?”
宁商羽音色低沉:“有事,家教严。”
这话一出,其余的人都哄笑起来,甚至萧旌陌长指握着酒杯,晃动杯底快融化的冰块,一边说:“不是吧宁商羽,这世上能管得住你的人出生了吗?”
温见词正想附和,瑞凤眼的视线极好,恰好瞥到了宁商羽手边的手机屏幕再次一亮,扯出个几分戏谑的风流气来:“哦,他的宝贝小黏糕出生了。”
宁商羽今晚格外开恩没有跟这几位计较,来此,是全了与温见词的深厚情分,亲自给夏郁翡送了一份礼。
继而,便真的中途走人了。
夏郁翡怀里抱着新婚贺礼,大为震撼:“他英年早婚了啊?”
这事极少人知道,不过容伽礼父亲是宁商羽的恩师,在场最属他知道不少内情了。
被这三位美人热情盯着,容伽礼喝茶不语了一会儿,最终架不住路汐含情脉脉的眼神,才吐露只言片语:“商业联姻,宁小太太,是港城人。”
私下。
夏郁翡又从温见词口中得知,宁商羽跟他们夫妻感情是一样的,也是把山月可鉴的真爱给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