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翡转身就跑,别以为她不知道,真过去是要挨亲的。
十五分钟后。
温见词用挂面跟小番茄,给她简单做了一碗阳春面,味道清淡却爽口。
端上桌后,夏郁翡这般容易情绪化挑剔的人,也忍不住多尝了几下,突然有点后悔刚才跑了,这么擅长厨艺的顶级男人,让他亲一口怎么了?
夏郁翡乌溜溜的眼睛亮了几度,抬起看向坐在对面的温见词,正要塞一通甜言蜜语过去,忽而,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
是温见词的。
他看了眼屏幕,夏郁翡也没忍住看了眼过去。
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沈字后,温见词就当面拿起接听了,毫不避嫌地喊了声:“小爸爸。”
夏郁翡被这一声太过亲近的称呼给喊得,反而清醒过来了。
她握着筷子没动,垂下眼瞅着这碗阳春面,也不知在难过什么的微妙感觉,再一次爬上心头。
除了温见词的生父外,谁还有资格当他爸爸?
当然是曲解意的爸爸——沈复了。
他这边都以父亲名义称呼了,她还忍不住去沉溺这份得之不易却随时就会被无情收走的一丝丝温暖。
还真认领了金丝雀身份啊。
夏郁翡唇角很轻地微扯,不想偷听温见词的电话,免得字字都是她不爱听的,端起碗往厨房走,往里倒了不少醋进去。
原本小番茄就带了点爽口的酸,拿起勺子,连喝两口汤汁,酸得险些把泪花给呛出来。
突然间,温见词出现在身后,挺拔高大的黑色身影几乎笼罩住她似的,不禁笑了:“挺会吃酸。”
是的呢,她可会拈酸吃醋了……夏郁翡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思,只好完完全全将极恶劣的一面袒露出来:“你是不是该走了啊,就算你给我煮十碗阳春面,我也不会跟你睡觉的。”
今晚她情绪不对劲,温见词是知道的。
也一直不动声色耐心哄着,姿态算是很放低了。
夏郁翡却不领情似的,毫无预兆地烦躁起来,“我去参加小棕鼠追悼会,你来做什么?你还拿私人名片去敲打那个,那个谁。”
谁来着了,偏偏这时候喊不出名,气死她了。
温见词开了口:“最近有点无聊,187以上八块腹肌的男人带照片私我,仅限今晚。”
夏郁翡心跳了一跳。
温见词嗤笑:“胃口不小。”
夏郁翡听不出他语调逐渐冷漠的意味中,是不是还掺杂了上位者的讽刺,这四个字就跟把她钉在原地似的。
温见词一低头,气息压到她耳后,雪白脖下,还有锁骨处强势掠过,“我们不吵架,你也不准找别人,实在有点无聊又不想工作,我倒是可以帮你排忧解难。”
夏郁翡没问,怎么给解法。
这时候一开口哪里有不吵架的,万一不小心吵赢了,他位高权重的动起真格,到头来要弯腰赔礼道歉的,还不得是她?
要是开头就吵输了,更伤自尊心。
之后,温见词把她压在了岛台上,从领口开始,慢条斯理地撕掉了衣裙,用“撕”这个词不过分,几乎能听到衣料爆裂的声音。
“早看你这条裙子不顺眼了,黑得跟你脸色一样。”
随着话音落地,全散落了下来。
…
夏郁翡被他弄脏了。
后背的肩胛骨压到了番茄的红色汁水,犹如一幅油画似的。温见词欣赏片刻,在上面落下极轻的触碰,继而温柔地命令:“坐我腿上。”
明明是拿纸巾帮她擦拭干净,却仿佛正在做什么隐晦又暧昧的情事……
夏郁翡微蹙着眉闭上了眼,自暴自弃似的一坐,把脑袋磕在他肩头。
夜色静谧,屋里一片明亮,这姿势,莫名的能给人一种亲密拥抱的错觉,而温见词骨节分明的手指很有力度,从她精致肩胛骨往下,被气到红润的肌肤手感极嫩,哪儿都被他触摸,是那种带着情欲意味的抚摸。
引得夏郁翡重新抬起头,或许,她天生就是个漂亮到一无是处的坏孩子。
只会愿意臣服身体的本能去享受。
她听到自己说,“温见词,我喜欢你抱我亲我,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当我的床上用品?”
*
“昨晚我跟温见词接吻了,原来跟人亲亲是这种感觉,他承诺我,以后床上的时间都给我。”白天的公寓没了昨晚混乱痕迹,夏郁翡裹着真丝睡袍窝在沙发上,极长的黑发自然而然垂满肩头,手心端着咖啡没喝,倒是一直在说话。
陶琅鸣买了一箱子的花,正替她插到花瓶里添点人气儿,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冒昧问一句,到底是你独占他床上时间,还是他独占你啊。”
夏郁翡微扬着精致下巴:“我啊。”
“那为什么太子爷要放话?把那些觊觎你美貌的男明星都警告了一遍?”陶琅鸣手机的快被圈内人士打爆了,明里暗里都来打探夏郁翡的私人感情状况。
他暗暗觉得不对劲,果然看到温见词连这套公寓也来过了,还拿走了夏郁翡唯一种活的小番茄,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宣示着他的存在——他开始强势占领了夏郁翡最后的私人领域,甚至能留下痕迹。
见夏郁翡抿唇不语。
陶琅鸣又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夏郁翡透着凉意的手指下意识摸脸,无比心惊的想像恃宠而骄的金丝雀?
果然,她天生有做蛇蝎心肠坏女人的天赋,才一晚上功夫,就这么迫不及待本性暴露?
陶琅鸣说:“像是又冷又饿的流浪小动物,哪怕雪人的拥抱会冻伤自己,也要抱着雪人不撒手,痴心妄想要汲取一点温度来拯救自己的生命。”
夏郁翡放下手。
“就怕温见词会把你养太好了,好到容易让你忘记自己是个没有人要的流浪小动物。”陶琅鸣无情补充道。
夏郁翡炫耀似的说得很坦诚:“那我也是一只很好看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