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范子文和刘坤一直都是朋友。
起初,他们不过是互打招呼的普通朋友。
后来,他们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
刘坤爱的人离世时,范子文紧紧拥抱着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完了还得继续活着,连着可凡的份儿一块儿活着。”
范子文遭到恋人背叛时,刘坤毫不犹豫地回以同样的拥抱,“哭出来,哭出来吧。”
尽管范子文时常提醒自己,他们之间仅仅只是朋友,但他的心却不听使唤。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刘坤的感觉变了质……
在成和大学,范子文的名字几乎无人不晓。作为大一新生,他在开学晚会上以一首《搁浅》惊艳全场。那之后,每次范子文出现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总会有几个女生红着脸偷偷看他。为此蔡英杰没少取笑他,戏称他为“博爱先生”。
蔡英杰和范子文的关系说来复杂,从小学同班时的互看不顺眼,到高中因一场打架意外结为好友,再到高考后双双考入本地大学。这段长达十几年的缘分,范子文戏称之为“孽缘”。
大学开学没多久,范子文便注意到了课堂上的一个异类——黎昕。明明不是金融系的学生,却频繁出现在金融系的课堂上。范子文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因为黎昕总是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低着头认真记笔记,偶尔抬头看向黑板时,眼神专注得像是整个世界都和他无关。范子文心生好奇,打听后得知,黎昕竟是建筑系的学生。建筑和金融看似风马牛不相及,范子文实在想不通黎昕为什么对金融这么感兴趣。
终于,在一次课堂上,范子文忍不住踢了踢前排黎昕的椅子。黎昕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范子文笑了笑,“我就是好奇,金融和建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不然你怎么总来这儿上课?”
黎昕淡淡一笑,回答道,“没有必然的关系,我只是对金融有点兴趣。”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疏离感,但眼神却格外认真。
范子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那你可真是够特别的,建筑系的学生跑来听金融课。”
黎昕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继续听课。范子文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觉得这人很有趣。
直到某天,范子文偶然路过建筑系的教室,看到黎昕正站在讲台上,手里握着一份设计图纸,向老师和同学们讲解他的设计方案。他的声音依旧很轻,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从容的自信。他的眼神专注而明亮,像是在闪闪发光,如此的耀眼。
范子文站在门外,看着黎昕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可以在金融课上安静得像一个影子,也可以在建筑系的课堂上光芒四射。
从那天起,范子文开始主动找黎昕聊天。起初只是偶尔在食堂碰见时打个招呼,后来渐渐变成了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自习。黎昕虽然话不多,但范子文却觉得,和他在一起时,自己总能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平静。
有一次,两人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并肩坐着,范子文忍不住侧过头,半开玩笑地问,“黎昕,你是不是选错专业了?你对金融那么感兴趣,干嘛不直接转系?”
黎昕没有直接回答,脸上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范子文愣了一下,还想再追问,但看到黎昕那副不愿多谈的神情,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黎昕住在学校最旧的宿舍楼里,范子文去过几次,每次都被那里的环境震惊到。宿舍楼背阴,常年见不到阳光,加上东海市本就潮湿的空气,墙壁上斑驳的霉斑随处可见,甚至连床上的棉被都透着一股子潮气。范子文第一次去时,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湿气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宿舍里挤着八张床,空间狭小,每个人的私人物品都堆在床下或墙角,显得杂乱无章。
后来,范子文从蔡英杰那里得知,黎昕出身农村,家里条件很困难。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撑起整个家,甚至连黎昕上大学的学费都是向亲戚和邻居借来的。为了省钱,黎昕选择了最便宜的宿舍,住宿费只有范子文两人宿舍的三分之一。范子文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每次和黎昕一起去食堂吃饭,他总是点最便宜的素菜,为什么他的衣服总是洗得发白,袖口甚至有些磨损。想到这些,范子文心里泛起一阵酸涩,那种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闷得发慌。
大一下学期,范子文下定决心要帮黎昕,但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方式。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到,或许可以从“住”这方面入手。他觉得,对黎昕来说,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或许能让他过得轻松些。
于是,范子文找了个机会,对黎昕说,“你要不要搬来我宿舍住?我住宿费都交了,但我妈非要我回家住。正好你住宿费还没交吧?我宿舍空着也是浪费,不如你来住,我偶尔不想回家的时候,就过来和你挤挤。”
黎昕听了,一脸讶异地看着范子文,眉头微微皱起,“干嘛让我搬你宿舍去住?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