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明走上前给陆山倒了一杯水后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和小昭还没准备晚饭。”
陆山靠在放贡品的桌子边,也不管屋内的人在不在意,“嚓”的一声,点上了一卷纸烟。
往日唐景明也就任由他了,今天他出声阻止了下:“要抽出去抽,屋内还有客人。”
陆山看了一眼沈琰和邓黎明,视线在邓黎明身上皱巴巴的衬衣上多停留了几秒后戳灭了纸烟,看着唐景明回:“枪坏了。”
陆山一般早出晚归,早上去田地干农活,下午回家路上打野味加餐,所以猎枪也跟着随身携带。
加上现在正值夏末农闲,除了简单的浇水、除草等田间管理,陆山上午的田地农活结束的都比较早,抢坏了连带着下午的狩猎也结束得早。
听罢唐景明转身拿起一件围裙:“那我这就去做饭。”
话还没说完,人就又咳了几声。
唐景明得了热感冒,最近几天都在时不时咳嗽加反复发热。
陆山按住要去厨房的人,只一个眼神示意,陆昭就懂了,他立刻站直身体嘹亮说:“好的,主人,我这就去。”
以为会叫爸爸之类,结果叫的主人,沈琰皱着眉表示更看不懂这家的组成成分了。
唐景明拉着陆山坐在铁炉边,向他解释家里新来的两位客人,也像沈琰和邓黎明介绍自己的丈夫。说到丈夫的时候,他的脸罕见的羞红了一下。
陆山淡定地听完后问邓黎明:“你们什么关系?”
担心口供不一,沈琰抢在邓黎明之前回:“普通朋友关系。”
看了一眼插嘴的沈琰后,陆山问邓黎明:“你们为什么会到这来的?”
接二连三的问题都是在问邓黎明,沈琰自然也察觉到了陆山对自己的态度,自觉闭嘴,打算做没感情的点头机器就好。
邓黎明看了眼张口又立刻闭嘴的沈琰,淡定解释:“实不相瞒,我们出差路上遇上了打劫,几经周折身无分文 ,最后走投无路选择了跳崖,捡回一条命后顺着水流就到了这。”
“还恳请大哥收留我们一段时间,等他和家里朋友取得联系,一定重金酬谢。”
还在疑惑话里的他是谁,认真点着头的沈琰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邓黎明抬手指了过来。
意思是自己没钱酬谢,要钱找沈琰。
果然旁边陆山上下扫视了下沈琰的着装才问:“你什么身份?”
沈琰张张口还想编一个听着不那么富裕的身份,还在头脑风暴中就听见邓黎明又说:“他一个被抢劫了的小文员也没几个钱,但是他在局里还是有点关系。”
“大哥你知道的,在局里工作嘛,帮亲朋好友内推一两个职位是常有的事,如果大哥想换个环境生活,他也是可以帮上忙的。”
“再有,大哥你不是打猎吗?他也可以……”
话没说完,陆山打断:“我问他,你插什么嘴?”
比起邓黎明话先回复他的是旁边唐景明结实的一巴掌,所以陆山也听话地换了个说法:“怎么不让他自己说?”
邓黎明想也不想就笑着说:“哎,其实也有原因,能摸清领导的心思,让领导少说话保持神秘感,这可是我这个秘书入职2年才学会的绝技。”
见旁边的陆山夫妻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口干舌燥的邓黎明端起一杯水喝了口。
接着就听见陆山说:“这样。”
借着举杯喝水的动作,邓黎明翘着嘴角和沈琰对视了一眼。
一杯水喝得慢慢吞吞还没喝完,就又听见陆山对唐景明说:“家里房间好像不够,要有人去睡地下室。”
陆山家的农村自建房是标准的连排三室一厅,陆山夫夫一间,陆昭一间,客房一间,还有一间存储杂物的地下室。
唐景明犯难地开口:“要不让陆昭睡地下室?”
刚说完,热火朝天的厨房里传来陆昭的怒吼:“小景哥偏心,你是坏人。”
突然回忆起了左腿上药时的剧痛,沈琰说:“没关系,让邓秘书睡地下室吧,他是个beta,身体素质会比omega好很多。”
一杯没喝完的水“噔”地一声被按在了铁炉上,邓黎明看着对面顺势蹬鼻子上眼微笑着的沈琰,气不打一出来。
突然一个损招在脑子里成型。
邓黎明笑着走到沈琰那边,他右手撑在铁炉边,将沈琰半禁锢在了怀里。
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沈琰还是稳坐在座位上,顺带挺直了腰板。
后腰刚一挺直,就感觉腰上放上了一只手,吓得沈琰敏感地抖了下身体。
抬头去看始作俑者,接着他就听见邓黎明恶魔般地低语:“陆大哥,小景哥,其实还有件不该瞒着你们,其实我和小琰是一对苦命鸳鸯。”
“只可惜双方父母不同意,我们才在出差返程路上私奔,遭遇打劫不幸流落至此。”
“所以,不用麻烦,我们住一间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