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苏词都待在南景煜的办公室里,如坐针毡。
……一定是墨予文那果汁导致的后遗症还没消。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天体物理学》电子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乔治送来一杯热可可,他低声说了句“谢谢”,盯着杯子里升腾的热气发呆。
“在想什么?”南景煜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词手一抖,热可可洒在沙发上。他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拭,却被首相按住手腕:“别动。”
南景煜叹了口气,把少年抱起来,抱进洗手间,开冷水淋洗他手背的烫伤处。
“小词怎么总是这么笨?”南景煜亲了亲他的脸,“独自一人在书房玩花瓶会划破手,现在喝热可可会烫伤自己。”
苏词低声说:“明明是你吓我。”
南景煜笑而不语,把苏词抱到座位上,让乔治来处理被热可可淋洗了的沙发。
苏词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对乔治道歉,乔治连连摆手。
午后的阳光洒进来,苏词蜷缩在沙发角落,看着南景煜处理公务的样子,南景煜手上的订婚戒指在光下闪着微光,提醒着他那个未完成的婚礼。
“我一定是疯了。”苏词把脸埋进抱枕里,无声地咒骂自己。
他向来果断,从不瞻前顾后,可自从遇见南景煜,一切都变了。
南景煜接了个紧急电话,暂时离开办公室。
苏词终于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他走到首相的办公桌前,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整齐的文件。
突然,他拿起桌上的相框——是他睡着时的侧脸,他躺在云朵沙发上,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看起来意外的安静温柔,连他发梢翘起的一缕不听话的头发都被拍得俏皮可爱。
苏词的心莫名有些酸涩。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曾被这样珍而重之地注视过。
南景煜推开门,看见苏词站在桌前,手里攥着那个相框。
“我......”少年转过身,声音有些哽咽,“南景煜......”
南景煜走近,将他搂进怀里:“我知道。”
苏词把脸埋在他胸口,嗅着熟悉的雪松香:“你会原谅我吗?”
“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南景煜吻了吻他的发梢,“婚礼照常举行,好吗?”
苏词点点头,眼泪终于落下。
南景煜抱着他温柔地哄了许久。
不过,很快,苏词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回到家后,南景煜进厨房设置好程序,然后坐到苏词身边,冷不丁地来了句:“是南烟吧。”
苏词心里慌乱,面上保持镇定:“你在说什么?”
南景煜平静地说:“这场闹剧,是南烟策划的吧。”
苏词低声说:“不是,是我自己……搞的,和别人无关,对不起。”
“嗯?”南景煜掐着他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小词,不要骗我。你的朋友很少,南烟就是其中之一,除了她,安秉季静这类,应当不会教唆你这么做,我说得对吗,小词?”
苏词和他对视,望着那双紫罗兰眼睛,试图判断他有没有生气。
“那个Alpha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南景煜的声音很轻,却让苏词品出一股阴冷的味道。
“他碰了你哪儿?”他把手放到苏词的腰上,“我知道,有这里。”手指顺着脊椎缓缓上移,“还有哪儿?”
苏词的身体有些僵硬,直觉不妙,“没,没有了。”
南景煜根本就是在生气,他一整天都压抑着怒气,这时候才显现出来。
“小词又在想什么?”南景煜手上的力道加重,他的呼吸拂过少年耳畔,“我猜猜,在想对策吗?”
苏词被戳穿,只好装乖摇摇头。
“我说我没有怪你,是因为我知道这事非你所愿。”青年的语气变冷,“不过,不代表我会放过其他人。”
他突然贴近,把头埋进苏词怀里,说出来的话依旧冰冷:“小词,你的心跳得好快,是在心虚吗?”
苏词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南景煜感受着那急促的心跳,轻声说:“别紧张,我不是说了没怪你吗?”
他的话语明明说得那么平静,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由得担心,这个人下一秒可能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苏词这下才明白,平日里的南景煜到底有多温柔。他不该惹南景煜生气的。
“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