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李玉函抱着怀里仍在痛苦呻|吟的柳无眉,对他怒目而视,“我夫妻二人仰慕无花大师风采,故而拥翠山庄对两位也算是以礼待之。你这小僧却如此不知礼数,竟反倒对拥翠山庄动手,你是何居心!”
“别在这扣什么大帽子!”叶归尘一掌推开前来阻拦他的李玉函,车厢霎时因掌力而四裂,“一口一个拥翠山庄,李观鱼前辈若是还能开口,怕不是要立刻将你逐出家门!”他缓步走到柳无眉身侧,有些嘲弄地垂下了目光,“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先动手?”
“大师在......说些什么......”柳无眉死死捂着心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师是不是弄错了......我也中了方才那人的毒......”
“石观音的毒,确实不好受。”叶归尘看着眼前脸色骤变的柳无眉,继续道,“所以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对她这么死心塌地?明明你最知道她有多恶毒了不是么?”
“你懂什么!”柳无眉悄然抓住李玉函掉在地上的佩剑,而后猛地暴起,“看来让无花不愿配合的原因就在于你了。你既知她作风,便合该晓得自己会是什么下场,纳命来吧!”
叶归尘挪步连避三剑,而后遽然一掌杀出,转守为攻,与柳无眉近身缠斗起来。一寸长一寸强的宝剑在此刻反倒成了阻碍,柳无眉很快就扔了剑,转而夹住了一张锋利的刀片。
少林的功夫讲究得是大开大合,对于单人间的格斗却是少有助益。不多时,叶归尘身上便带起了几道血线。他心知这样下去不行,立刻转了招式,却被柳无眉敏锐捕捉到,“变幻不定,为了却是快速出手间的一击必中。这样轻巧狠辣的技法,怕不是出自东瀛吧。”
“不过是万物皆备于我。”叶归尘丝毫不受影响,又一来回之间,他终于找准时机,在柳无眉划出刀片的刹那空当,将被布匹包住的银针探入她没有顾得及用内力护体的空门。
乌青色很快随着内力的流转蔓延上脖颈。柳无眉不敢再动,泄力跌坐下去。
“快把解药交出来。”叶归尘扼住她的脖颈。
“你凭什么以为,我知道你的目的后,还会这么轻易的任你拿捏?”柳无眉边咳边笑,“打了这么久,刀片上的毒素已流转至你全身,你也该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背后车厢里的无花本就在一点一点往外挪,好不容易挪下了车,闻言猛吸一口气奔了过来,“你......没事吧?”他正要不管不顾地动用内力探查一圈,却被叶归尘抬手阻下,“我没事。”他搀住无花,看向柳无眉,“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被你拿捏?”
“刀片上淬得根本不是毒药。一来,你弄不清我如何知晓你与石观音之事,便不敢杀我。二来,刀片锋利,一不小心就伤人伤己。你与李玉函这般恩爱,哪怕就是为他,可不也得惜命些?让我猜猜......上面沾的怕不是你用来让自己清醒的阿芙蓉粉末吧?”
柳无眉冷哼一声,“到这种时候还敢嘴硬......便让你瞧瞧它的厉害!”
“我若不觉得它厉害,你可愿信我一次?”叶归尘缓缓蹲下,与柳无眉平视,“我有办法解石观音给你下的毒。”
“你连无花的毒都解不了,还指望我信你?”柳无眉似是觉得荒谬至极,连连冷笑。
“你不是好奇我怎知你和石观音的事情吗?”叶归尘行了个佛礼,“佛祖赐我慧眼,照君昨世今朝来生。你本名无忆,为石观音手下大弟子。她待你本是极好,你却因曲无容之事......压根不敢信她。如今,你既少杀戮,只想自渡与一人厮守,我又何妨渡你一程?”
“比起素来一个都不放过、明明说着放你出谷却反手给你下毒的石观音,你难道不觉得......我才是更合适的合作对象?”
“那你又求些什么?”柳无眉终于正了神色。
“很简单。”叶归尘紧紧握住了一旁的无花,“我要无花平安喜乐,不必为任何他不想做的事而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