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和李总比赛时喜欢拿些东西作赌注。”丁默解释道,“就像上次裴总输出去的那块和田玉籽料一样。”
时逸哼哼两声,吐槽道,“我看裴放就是故意的,还有李鸣岚也真是的,耳根子太软了,别人一说就跑那么快。”
“时先生,别这么说裴总。”丁默没忍住笑了出来,“还有李总走得急,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很感兴趣的东西吧。”
说到这,时逸好奇地问道:“喂,丁助呀,你说他们会赌什么呢?”
丁默失笑,摇摇头。他又不是那两位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知道。
......
抽出鱼竿,裴放一边插浮漂,一边问身旁的人:“这回你想要什么彩头?”
李鸣岚动作飞快,已然放钩打窝了,不过语气状似十分随意淡然道:“先钓吧,彩头的事结束后再说。”
“是吗。”裴放倒是不急,手上慢悠悠的,“不先谈好,万一到时候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怎么办。”
“怎么会。”李鸣岚道,“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彩头而已,裴总不会是玩不起吧。”
裴放作势要给李鸣岚一脚,笑骂道,“滚蛋。”
笑够了,裴放稍稍敛起些笑意,道:“丁默不可能给你。”
李鸣岚:“......”
沉默好一阵。
李鸣岚重新开口,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懊恼:“我有那么明显?”
裴放瞥李鸣岚一眼,说实在的,虽然觉得奇怪,但裴放一开始对李鸣岚的心思是没有什么实感的,事实上就算是直到现在,裴放也无法理解李鸣岚的心绪与想法。
裴放从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也并没有要感同身受的意愿。其实直到现在,裴放也挺怀疑这种飘渺的、所谓化学反应般的、被大众称之为心动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结是否是真实存在。
还是说只是一场多巴胺的骗局。
裴放不能理解,也不打算理解。
但是,李鸣岚的反常反应又是客观存在的,所以即便不理解,但裴放总不能视而不见。
裴放颔首道,“反正没见你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
李鸣岚皱眉,说实在的,关于自己的心绪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困惑纠结过,直到现在也不是全然能笃定宣告已然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所以并没有将事情弄得大张旗鼓的打算。
如今所做一切不过只是随心而动,只是想要进一步确认。
在确定之前,裴放自查从无任何出格行为,自认算是相当低调。
何以裴放一开口就说自己“上心”呢。
“你猜得不错,我是想要他,”李鸣岚清了清嗓子,“不过只是想让他在我手下工作一段时间,没有一定要他委身于我的意思。”
裴放戳穿他:“那就是你自己还没想明白,想创造机会让自己想明白。”
“......是又怎么样。”李鸣岚真恨不得把裴放那张嘴给毒哑了。
说着,正好李鸣岚钓上来一条鱼,一边收网一边道:“你就说行不行吧?”
“没这个打算。”裴放看一眼对方捞起来的鱼,“丁默是人,不是可以随意转让的物件。”
顿了顿,又道:“况且,你怎么知道他会愿意跟着你干?”
李鸣岚嗤之以鼻,“工作而已,跟着谁干不是一样的?”
他将鱼抛进水桶之中,“大不了我给他双倍工资,三倍工资,十倍工资。”
裴放气笑了,“你是觉得我给不起他十倍工资?”而后冷笑,“事实上就算你给他十倍工资他也不是为了一点钱就屈服的人。”
李鸣岚也冷笑,正待反驳,忽然两人听到不远处几声疾呼。
——是时逸跟丁默的声音。
两人一滞,对视一眼,而后抛下渔具往声源处赶去。
还没等走近,两人就看到天空中飘着一只帐篷。
不远处某个人还在忘情呼唤,并试图通过蹦跳和招手把帐篷给捞回来。
直到看到裴放跟李鸣岚走近了,那人才缩回手闭了口。
“......”看到臊眉搭眼的某人,事情的始作俑者已经很明确了。
“怎么回事?”裴放逮住时逸,沉声问。
“就是......刚才风太大了......”时逸尴尬,“突然就起风了,也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怪我是吧。”裴放冷漠道,“明知风大为什么不把地钉插牢实?”
“地钉?”时逸困惑。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