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十七岁生辰将要到来,这可真真是一件热闹的事,不止是侯府大摆宴席,更有小道消息说长宁侯同永昌公主的婚事会在这场生辰宴上定下,圣上已经拟好圣旨,只待那日差人到侯府上宣旨。
永昌公主已经拒绝凌寒公子的求见三次,众人对此茶余饭后的风流韵事津津乐道,无不等着看热闹。更有甚者说凌寒公子要在长宁侯生辰宴上抢亲,不过,大部分人并不相信,因这般不体面的事,凌寒公子怎可能如此自降身份。
关于凌寒公子会不会在生辰宴上抢亲的时已经开起赌盘,梅疏风看了眼赌盘,二十比一,赚得还挺多的,他拿出一两银子放到“会”上。
这赌盘的开设者正是杜子游,投“会”的人少之又少,鬼市的事都在他掌控之中,很快他就听到这个消息。且这个当事人找上门来了。
杜子游还当是什么人想反压,梅疏风摘下面具,杜子游惊讶道:“你怎么来这寻我?”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去晋阳王府寻世子岂不奇怪?”梅疏风语气平淡,但听得杜子游想揍他,“我和世子有交情?”
“你!”杜子游用手指着他,又想起自己在他手上有把柄,好声好气,“你找我有什么事?先说好了,上次我帮你已经是两清,你可不能拿那些事一而再再而三要挟我。”
梅疏风倚在红窗旁,轻轻吐出:“是么?”
杜子游急了,“你不能因为公主要订婚心情不好就出尔反尔?”
“为何不可以?”梅疏风瞧不出恼怒的模样,“公主拒见我三次了。”
杜子游觉得自己很是无辜,“那同我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去公主面前撒野啊。”
梅疏风:“我没本事。”
见杜子游真要急眼,梅疏风才笑道:“同世子说笑罢了,世子如何当真了?我今日来是同世子讲一门生意。”
杜子游也不傻,很快就想到梅疏风此行的目的,举起茶盏,“你真要抢亲?你要如何做?”
梅疏风淡然道:“我要当公主的面首。”
杜子游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捂着胸口咳嗽,他还以为梅疏风这么霸气凛然是要把季应崇杀了或者要昭告天下他对公主的心意,没想到这么没志气。
“不是,你真要看着公主嫁给季应崇?如何你俩共侍一妻?”
“公主不喜别人破坏她的计划,但我需要保证公主的安全,我须跟在她身边。”
杜子游不解,“难道你不应该强势介入,坚决表明自己的立场,让公主改变计划吗?那样才霸气,才像个男人。”
梅疏风无言地看着杜子游,杜子游被盯得一阵心虚,“证明我哪里说错了?”
“世子这番言论未免太俗,公主在做正事,我怎能凭一己之私去无理取闹?那不是在表明爱意,那是在给公主添麻烦。公主有她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道要走。”
蠢人就是好,梅疏风近乎苛刻地想,可以就这样无忧无虑地拖公主后腿,还以为自己特别神气。
被梅疏风教训,杜子游不服气但又觉得有些道理,“可是你不会伤心吗?看见公主嫁给他人。”
那重要吗?梅疏风想,他的情绪重要吗?比得上公主手中的权力重要吗?他没办法左右公主的意志。
因为他不是公主的命定之人,他不是沈华清,若沈华清出现,那事情便会自然而然变得不一样。
“凡事顺其自然,不要过多干预、强求,否则后果会变得难堪。”
杜子游皱眉,“你说话怎么和道士似的?”
这是人生修行,梅疏风未再废话,“待那日,我寻公主前去僻静之地议事。你记得把人引过来。”
“你,你不会对公主行不轨之事吧?”杜子游质疑,“若是会害公主,那我可不帮这个忙。”
梅疏风觑他一眼,“是我要让公主对我行不轨之事。”
杜子游恍然大悟:“你要玩仙人跳?”
算是吧,梅疏风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至于清誉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名声都是旁人给的,身外之物而已。
“那你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