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娅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再求我一次。”汤姆敲了敲窗檐，指节因为紧绷而泛白，“再求我一次，我可以考虑为你拒绝别人。”

“我凭什么求你！”

阿布拉克萨斯突闻噩耗，在汤姆身边徘徊了半天，一会儿差点把星空仪碰倒，一会儿被藤蔓缠住发出凄惨的哀嚎，虽然他除了跌了一跤外什么伤也没受。

“安静点，马尔福。”

“我马上安静，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阿布拉克萨斯忙不迭地说，“赛维涅什么时候邀请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赛维涅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不敢说她也不知道。

汤姆冷冷地一瞥：“你现在知道了。”

阿布拉克萨斯不死心地说：“我明白你是在和伊维娅怄气，但是能不能别牵扯到无辜人士啊？”

“我和她怄气？我根本不在乎她。”

“那为什么——”

汤姆把书一合，起身往寝室走：“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们解释理由。”

伊维娅在各处碰了壁，就连艾斯特也已经约好和露娜去。难道就没人想和勇士一起参加舞会开幕的？她人缘差到这种地步？不可能啊。

伊维娅想写信给瓦尔泽，却发现自己的猫头鹰海伦娜不知所踪，大概是外出游玩了。都说宠物随主人，跑去玩正好显示了她们的深情厚谊。

伊维娅在城堡漫游，听到塞拉菲娜·富兰克林教授说：“奥赖恩教授数次邀请邓布利多教授跳舞被拒？德姆斯特朗的风气已经这么开放了吗？”

伊维娅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灵机一动，对呀，她为什么不去邀请邓布利多教授呢？

她气势汹汹地在走廊里卷起一阵旋风，管理员普林格追不上她，只好训斥碰巧在走廊的斯莱特林撒气。

舞会开幕式。邓布利多教授挽着伊维娅入场，奥赖恩和汤姆都眼前一黑。

伊维娅身着灰蓝色的小礼服，裙子只稍稍过膝，不妨碍伊维娅跑动。汤姆记得赫斯提亚把裙子拿出来的时候，礼服还是层层叠叠的大裙摆，肯定是伊维娅自己去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把裙摆裁掉了。即使裁掉了一半，裙子也仍波光粼粼。伊维娅像一轮从水底跳出来的太阳，放射出无可比拟的光彩。

伊维娅朝拉文克劳的同学激动地挥手，经过邓布利多提醒才继续往前走，更衬得邓布利多教授优雅端庄。伊维娅跳起舞来像条刚上岸的小美人鱼，但是她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继续跳下去。她跳的甚至是男步。

汤姆跳完一曲就撒开赛维涅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仍然在舞池里晃悠的伊维娅和绅士地陪着她的邓布利多。

赛维涅刚如释重负地退下，阿布拉克萨斯就迎面而来，他对赛维涅行了吻手礼：“这不是你的第一支舞，却是我的。”

汤姆·里德尔等到了邓布利多和伊维娅分开的时刻，他还得感谢一下不小心把红酒泼到邓布利多礼服上的奥赖恩。虽然邓布利多迅速用魔法清理了礼服，但伊维娅已经向他跑来。

伊维娅笑盈盈地问：“现在我可以和你跳舞了吧？”

“不行。”

“那我去找罗赛特跳。”

“不行。”

汤姆不明白他出于什么感情攥住伊维娅的手。嫉妒、占有欲、控制欲，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可他看着伊维娅，发现无法用他熟悉的事物明白解释这一刻的心情。他开始理解男巫师为什么要把心脏挖出来，不受控制的心脏确实太碍事了。

伊维娅提醒说：“好像也有人要找你跳舞。”

“别管。”

在这个晚上，他不当人人都喜欢的模范生也没关系，不当如鱼得水的斯莱特林也没关系，只当她唯一的汤姆·里德尔，在邓布利多之后唯一的学生汤姆·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