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剑顺势划出一道弧光,剑尖点在坎位木偶的眉心,发出咔嚓的诡异声响,幽绿的火焰突然暴涨,焚尽了自身。
剩下七个也随之颓软在地。
“啊……”陶夭忍不住抱头。
有个娃娃直接往她脑门上砸下来了!
最近她的脑袋遭了好多罪啊!
怎么办,她会不会变傻啊?
“没事吧?”王玄清终于体贴了一把,回身将陶夭搀起。
“我我我”,陶夭点点自己,“这像没事?”她一把抓过砸得自己眼冒金星的元凶。
木偶已经烧得辨不出原来的形状。
可细一看,每具关节处依然缠绕着多股绞金丝。
“这线水火不侵,是贡品,怪不得你的木剑砍不断。”
“贡品?”
“……对……”陶夭被王玄清看得有些毛,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很不妥,“我也是从一个江湖惯偷那听说的,可能啊,我只是说有可能。不过这些木偶怎么会发绿光啊?”
她赶紧转移话题。
“莫不是真的闹鬼?”说到这,陶夭一蹦三尺高,忍不住把住王玄清的臂。
手却立马被拍下。
“你干嘛啊!”陶夭不满道。
沈卓都不会这样对她好嘛!
“不干嘛。我可是正经道士。”
“小气!”陶夭冲人哼了一声。
“你要是害怕,可以先出去。这样沈兄也不至于太累。”
“做什么赶我!”感觉到对方语气重明显的嫌弃,陶夭忍不住噘嘴。
“人家就是怕水又怕火啊!再说了,我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啊,若是寻常女子早就吓哭了好嘛,道长你能不能有点慈悲心肠啊!”陶夭忍不住控诉起来。
她就一弱女子好嘛!
“怕火,又怕水?你还有什么不怕的?”
王玄清见怪不怪了。
“哦,你不怕花别人钱。”
“你再这样我就不还你钱了哦!”
“行了,赶紧找线索吧!”
“切!”
陶夭忍不住跺脚,踩得黑炭娃娃发出清脆的嘭嘭声。
那娃娃已经被烧得焦黑,但发出的声音依旧令人毛骨悚然,看得她心头火起,抬腿就是一脚,娃娃划出一道弧线,啪地砸在前方的书架上。
这一脚力道不小,书架被撞得晃了晃。就在陶夭准备找线索之际,只听“咔嗒”一声机括响动。
“你……这是走狗屎运了吧?”一旁的王玄清目瞪口呆。
然而,喀喀声持续了一会儿,又停了。
“怎么回事啊?”陶夭拿脚踢踢柜子,“卡住了?”
王玄清收回有些嫌弃的目光,伸手去探书柜。
“要不你学沈卓那样,直接把它砸了?”陶夭殷勤建议。
“你不怕再来一遍方才的机关木偶阵了?”
“啊……这……”陶夭哑口无言了。
王玄清不由警告道:“这密室可不简单。”
“不过……”他摸到一处暗纹。
“制造这机关之人定是精通阴阳术。”不然不会以八卦阵作为密钥。
他开始摆动金盘上的转轮,发出轻微的机械声。
“为什么还不行?”陶夭整个人都凑上去,细细观察书柜上的暗纹。
除了知道像八卦,还真看不出别的来。她又将脑袋贴上去。
“你看出什么了?”王玄清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看她。
“我……”陶夭有些不甘心,刚像转头和人理论一番。
却觉头皮一紧。
“呀我脑袋!”
“你别动。”王玄清收了笑容,上前去拨弄陶夭的头。
“我看看……莫不是暗器?”他没忘了吓唬人。
“啊?那你赶紧帮我啊!”
“哦……”王玄清观察一会儿,复又缓缓开口:“原来不是暗器,是你头上的簪子被吸住了。”
说罢,他将人脑袋用力往回一拨。
陶夭忍不住吸气。这次她头发绝对掉了不少!
“你这簪子是铁的么?”
“我……就是簪子的尾部有一点?”她为了让这暗器足够锋利才这么设计的。
“你也知道,人家很穷的啦。”
王玄清并未太在意陶夭这些说辞。
“看来是磁石。”怪不得刚才自己怎么拨弄,都没有用。
陶夭理解了:“你的意思是,磁针得固定,才能开启?”
“对,这种转轮是利用磁针原理制作的。它能驱动隐藏的机关,开启暗格。”
王玄清伸手,指指陶夭头上簪子:“你这个借我可好?”
“……”
为了宝藏,陶夭只得嘟着嘴贡献出了自家簪子,“你小心点,可别弄坏了!”
她没忘了护自己唯一的财产。
“行了……年纪不大,倒是有够啰嗦……”王玄清将簪子插入书柜的暗格中。
一声轻微的咔嚓过后,转轮忽然加速,紧接着,是低沉的轰鸣,墙壁开始缓缓移动,露出一条狭长的空格。
墙外,沈卓不由重重咳嗽,试图掩盖密室里的动静。
墙内,陶夭与王玄清对视一眼。
“我先看!”她功劳最大好呀!
陶夭抓住一根发黄的古卷,翻看了几页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里面都是些奇怪的符号,看不懂……”她嘀咕着,随手将卷轴丢到一边,又开始于暗格中翻找其他东西。
王玄清捡起木格中的一书仔细翻看起来——原是一个账本。
见他盯得目不转睛,陶夭也意识到这是有所发现了。
“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啊!”她又激动了,跳着去抢道长手中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