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统帅安排，统帅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蒋明玉道。
“蒋明玉，我对你的安排，有这两个方向，你选一个。”
张子涵打开光屏，调出信息，递给蒋明玉：
“第一条路，去地方，饥民部分需要送回原籍，土地耕种要尽快恢复，还有机械维修等事情，我命你为特设的长官，专门负责此事，我会给你很大的权力，确保你办此事畅通无阻。”
“第二条路，留在帝都，在统帅府做事，为我的副官，你常驻议会大楼和政府大楼，负责统帅府与这两处的对接，和两处的正常运作。”
“蒋明玉，你选吧！”
安静，蒋明玉额角流下大滴汗珠，命运的交错路口再次来到蒋明玉面前，张子涵瞧着蒋明玉，等待他做出选择。
温知秋端着茶水悄悄步入书房，为张子涵和蒋明玉上茶。
“……我选择第一条。”蒋明玉道。
“第一条很苦的，没个五年十年你回不来的，你确定？”
张子涵瞧着蒋明玉的眼睛。
“那里，是我老家。”蒋明玉道。
“好！好啊！”
张子涵鼓掌：
“这项任务，会在月余后交到你手上，在这之前，你参加一个考试，那个叫什么考试？”
“帝都文官考试。”温知秋道。
“这名字不好，换一个，叫帝国政府文职人员考试。”
张子涵食指指着蒋明玉的方向：
“蒋明玉，我可以告诉你，这次考试的考题就是如何解决帝国的某个问题，你去准备，考不考得上都没事，但你必须要坐在考场上，把试卷写出来。”
“是。”
蒋明玉转身，身体又转回来。
“统帅，那我先走了？”
“先别急着走。”
张子涵招来温知秋。
“空出来的那几个宅子，让他挑一个宅子去住。”
“是。”
温知秋调动光屏，挑出宅子的信息，给蒋明玉看，蒋明玉挑了一个宅子，欢天喜地的转身。
“谢统帅，谢统帅，蒋明玉定然全力以赴，完成此任务！”蒋明玉喜悦的退下。
看着蒋明玉离开的背影，温知秋犹豫一二，开口道：
“统帅，旧宫大门那夜，我看见叶参谋长和蒋明玉谈话，蒋明玉唱曲之所以能获得您的侧目，是因为他用的腔调……是学了……”
“学了叶先生的。”
张子涵嘴唇翕合，她不敢说，她当时留这个人下来，除了对局面的考虑，还有那一瞬间，眼前浮现的，惊艳了时间的风华。
“安翊他们选了宅子吗？”张子涵道。
“已经选了，言长官已经搬进去了。”温知秋道。
“嗯，蒋明玉到底没接触过这些，叫他去了解准备，恐怕也……他一个人负责此事，不够，还有流民问题……”
张子涵闭目沉思，温知秋候在旁侧，见庭院中的警卫看过来，知道是来人了，走出书房查看，返回书房。
“统帅，那名叫海哥的人来了。”温知秋道。
“让他进来，上一盘花生，二两牛肉，两碗酒。”
张子涵起身，走到圆桌上，坐下，不一会，海哥走入书房，和其他人一样，走进书房，他第一眼看的是书桌，见书桌上无人，转头，见到了坐在圆桌上的张子涵。
玄色军装披外套，左手端碗正喝酒，见他来了，招手。
“海哥，在这，难得见到老乡啊。”
张子涵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又指了指桌上切好的牛肉。
“来，坐，看我这府上的牛肉如何，劲道不？！”
海哥愣愣的看着张子涵，看他那表情，幻灭了。
“怎么？觉得我不应该是这样？”张子涵笑着看着海哥。
“我……统帅……神也不该是……”海哥道。
“坐吧，我们慢慢聊。”
张子涵拿起筷子，夹起牛肉，放入嘴中。
海哥走到桌侧，坐下，看着桌上的吃的，手擦着裤子，还有些拘谨，不敢动，张子涵瞧着海哥的动作，当作没看见，继续吃着。
“当年，我在外面混的时候，有时候出城，几日不得进入城市，在外头，吃地上，睡树上。”
张子涵看着桌上的牛肉，缓缓回忆：
“遇到村庄，运气好的，村庄有人，可以讨碗水喝，运气不好的，村庄无人，都被异种害尽了，就算有人，也是轻则被驱赶，重则被拖着，留下来作人肉，作苦力，作媳妇。”
“那时候，很多村庄已经不是村庄了，那是魔窟！”海哥说话了。
“是啊！那一阵子啊！乱得很！我每天盼着入城，入城，有吃的，睡的地方，虽因战乱，也不安全，但相较于野外，还是舒心些。”
张子涵叹气说着，筷子敲了敲牛肉的盘子：
“我一去吃饭，必定点这个，吃起来有力气！”
“我那时候根本吃不着牛肉，没钱。”
海哥拿起筷子，夹桌上的肉吃，他吃的飞速。
“入帝都前，也还是吃不到。”
“是，没钱吃不到，我入城了，睡一觉，还要去给别人家当雇佣。”
张子涵放下筷子，抬手，看着自己的手：
“所幸我会两三招式，还带了武器，可以给要出远门的夫人小姐们当雇佣，得到的钱比较多，混的了几天，后面有固定的钱财来源了，就好了很多。”
海哥没接张子涵的话，他光顾着吃喝了。
“那一阵子，我也闯出了些名声，现在，对于当时的事情，也已经忘了很多，海哥，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张子涵问道。
“擎天大厦。”
海哥放下碗，抹了把嘴巴，看着张子涵道：
“您那个时候，可神了！”
“擎天大厦？我记得，刻骨铭心。”
张子涵眼睛有些发红：
“可神了？那时我走到了末路，家人没了，家没了，邻里没了，最后，连学艺的师父竟然也走了，所有的一切，都在离我远去！”
“……我……我那个时候，也没家了，带着群人，被困在擎天大厦中，出不去。”
海哥锤桌子道：
“我本来是去警卫处求救的，可，可他们竟然和异种一样杀我们！！！”
“我也遇到过，那些人大脑被侵蚀了。”
张子涵看向海哥，和他对视：
“海哥，你还觉得，我是神吗？”
“……您救了我们。”海哥愣神道。
“你们也救了我，让我没有堕落成真正的鬼。”张子涵道。
书房长久的静默，张子涵面前这人，海哥，从入书房到现在，已经愣了好几次了，现在，更是看着张子涵，呆住，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