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是不是……喜欢砚汐啊?”
茯苓在大脑中快速回忆每次关于砚汐的事,凌灀都会维护她,只有这个可能——凌灀喜欢砚汐。
砚汐张了张嘴,害怕的看着凌灀,又否认:“不可能!太师大人怎么会喜欢我呢,你别乱说!”
出乎意料的是,凌灀没有否认。
茯苓更得意了,觉得自己猜中了。“承认吧,你就是喜欢她。不然不会每次在她出事都维护她!”
砚汐直愣愣的看着凌灀,她下意识是不相信这个大权在手的男人会喜欢她。可凌灀看着她,眼里很认真。
“是,我是喜欢她,从一开始,我就喜欢她。”
砚汐懵了,耳朵里的声音都听不见了。茯苓的大笑,烛火的爆开都成了嗡鸣。她就这么和凌灀对视着,两人眼里只有彼此。
凌灀在笑,眼中是认真和温柔,他转头看茯苓,眼里的笑意化作冰冷。“说吧,你想怎么死。”
凌灀没有旁的动作,就这么看着她也能让她觉得自己死期将至。茯苓终于觉得怕了,望着砚汐恳求道:“砚汐我错了,我不该针对你和庄儿,你替我说说话,别让太师大人杀了我!我保证,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只留我一命。”
她的事砚汐不想管,庄儿每回受累都有她在推波助澜。
“你求我没用,我不会帮你的。”
砚汐撇过头去。绝望如藤蔓一般束缚住茯苓,压的她喘不过气。视线一片模糊,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又无力垂下。
“来人。”凌灀淡淡的喊人,地上的茯苓如同死人。两个侍女进来,他指了指地上,“把她拖走,扔出太师府。”
侍女动作很快,茯苓很快就被拖了出去。凌灀还命佟管家把茯苓的卖身契撕掉,从太师府除名,此后太师府再也没有茯苓这个人。
屋内气氛有些尴尬。砚汐低着头垂着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凌灀。凌灀偷笑,愉悦的执子对弈,“不累吗站那么久。”
砚汐呆呆的回复不累,差点没给凌灀气笑。
“我是说让你坐下。”
砚汐哦了一句,坐在离凌灀最远的座位,只靠在椅子边缘,腰板挺的直直的。凌灀也没管她,拧着眉下棋排兵布阵,这可苦了砚汐,一直坐到棋盘上落满了子都还直着腰,着实有些累。
“别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受刑呢。”
听到砚汐紧张又掩饰的沉闷呼吸声,凌灀让她出去松快松快。砚汐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呼吸都乱了也不知道,此时松快下来站起身腿都软了,忙扶着椅子扶手借力,还不忘施礼退出去。听到凌灀放声大笑,关上门的她脸跟上了好几层胭脂似的。
“什么?茯苓被赶出府了?”
后院,宁湘看着婉意有些失态。婉意点头:“今天看到佟管家去办的,把人打了一顿丢在门口,卖身契撕了。”
凌灀这是在警告她们吗?让他不爽了轻则赶出府,重则打杀?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她在屋内走来走去,婉意也是有些心惊胆颤。茯苓帮她做了许多事,是个挺好用的人,今天就这么随意的扔出府了。她嘟囔道:“怕不是和砚汐有关?”
“你说什么?”宁湘没听清,婉意摇头,“没什么,这茯苓好歹帮过我一些忙,就这么被赶出去有些吓人。”
宁湘静下心来,“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错被赶出去……”
婉意知道她的意思,“我去打听。”
婉意在府上人际关系还挺好,大家都喜欢和她聊天。但佟管家下了令,不允许乱传茯苓的事,大家也只敢私下讨论。要是直接去打听那也太明显了,婉意这回打算听墙角,在厨房和浣衣处等地多停留片刻。
偷听了几次,她大概知道茯苓的事确和砚汐有关,但具体的只有凌灀、砚汐和茯苓三人知道。婉意能猜出来多半是茯苓得罪了砚汐,凌灀为了维护她才把人教训一顿赶出去。她回去后把这猜测告诉宁湘。
宁湘正看着新得的簪子,随手把一根赏给婉意,“很好,这赏你了。”
婉意的嘴角抽搐一下,双手接过,“谢夫人。”心里却觉得宁湘是看不起她才用赏这个字。
凌灀回京的消息很快被宁湘传信给宫里,皇帝即刻宣人进宫。
“凌爱卿不是在赈灾?怎得这么早回京?太子和怀王呢?”
皇帝对他提早回京有些疑惑,宁湘给他的信里有说凌灀是为了一个女人急着回京,这次她们任务失败也跟这女人有关。
凌灀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跪下来给皇帝行大礼:“臣有罪,请陛下处死我吧。”
皇帝右眼皮一直跳,勉强用手按住,“爱卿此话何意?你快起来。”
“太子与怀王赈灾遭人行刺,太子受伤严重至今昏迷不醒,臣做主请了大夫,大夫说太子不能行走,只能留在县令府。”
太子遇刺!这事皇帝可真不知道。“那怀王呢?”
凌灀再次拜了下去,“行刺太子之人,正是怀王。”
一顿惊雷打在皇帝头上,把他的思绪钉在身体里。凌灀说怀王行刺太子?假的吧?一定是假的……他虽然让儿子们内斗,可从未想过会闹出人命。
他哆嗦着喝茶压住颤抖的声音:“你可知污蔑皇子的后果?”
凌灀挺直腰背,不卑不亢道:“臣不敢说谎。为保太子,臣已将怀王关押,等候陛下发落。”
皇帝真的快要撅过去了,“那个逆子现在在何处?”他这话已经是定下了怀王的罪。
“怀王正关在太师府里,请陛下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