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宛然也将怀里的玉符箓取出。
褚逐青兴致高涨地坐过去一些,眼角余光瞥到一抹水蓝色,耳根染上了一抹红,她往后退了退,“你.......先将衣裳穿好。”
暮宛然眼神一转,慢腾腾地勾起衣带。
“仙师......我手昨日被压得有些麻......”
她坐近一些柔柔地抬眸看向褚逐青。
一提到昨晚,褚逐青就要找地缝钻进去。
她二话不说,抬手给她系上衣带,眼眸低垂。
两人隔得近,淡淡的甜腻香味混着温热的气息阵阵扑洒而来,她心不免有些燥热,手也跟着乱了。
她素来都是劲装和短打长衫,方便她用枪。
像小鲛人这般的交领襦裙,她从未穿过,系来系去,好像都不对劲,她生出烦躁,手扯得重了,小鲛人的衣襟完全敞开了。
昨日在铺子里匆匆一瞥的水蓝色绣纹肚兜,还有精致白皙的锁骨,在此刻完全落入她的眼底,一览无余!
“你,你自己穿!”褚逐青蹭得一下站起来。
暮宛然忍着眼底笑意,轻轻地点了下头。
屋外的空气清新,让她混沌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她在院中石桌前坐下,支着下巴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遇上小鲛人后,好像哪里都不对了。
她老是莫名其妙的心乱还古怪的燥热!
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
怀里的灵镜轻轻地震动。
她取出来,一眼看到了久违的便宜师尊。
钟辞瑶悠然地咬着葡萄喝着酒,“乖徒儿,怎么闷闷不乐啊?有没有找到巫行城......你这好像还在小镇啊?”
褚逐青点了下头,“明日就去。”
钟辞瑶啧啧道:“你不是最心疼你师姐了?迟迟不出发,是哪门子事啊?”
褚逐青心虚道:“我......要准备啊。”
“准备?怕是因为她哦。”钟辞瑶意味深长笑道。
褚逐青顺着她视线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小鲛人。
“几日不见,果然又水润了不少,看起来我这小徒儿给养的不错呐......别忙着切断灵力,为师是有要事和你说。”钟辞瑶及时止住了愤愤然要切断灵力的褚逐青。
钟辞瑶慢悠悠地看了眼貌美的小鲛人,见她望向自家小徒儿的眸都能掐出水了,不禁嘴角一挑。
果然啊,自家小徒儿生得太好,就是容易遭惦记。
不过小徒儿愣头青一个不开窍呐。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流转,小鲛人往屋里去了。
她笑了声,还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啊。
褚逐青完全不知道自家便宜师尊的心思,见她半晌没开口催促道:“师尊,你别笑了,说话啊。”
钟辞瑶收回思绪晃着手里的酒壶轻笑道:“乖徒儿,到了蜀州,问清了巫行城的下落,便尽快让小鲛人离开吧。”
褚逐青心里一顿,“师尊不是一向对妖没意见吗?”
钟辞瑶喝了口酒眼眸半眯笑道:“乖徒儿,舍不得了?”
褚逐青忙否认道:“根本没有!我是觉得蜀州很大,巫行城藏匿其中,一时半会肯定问不清楚,没必要让小鲛人走得那么急,我,我是为了找师姐!”
镜子那头,钟辞瑶轻轻地摇头满眼是笑。
她的徒儿样貌资质样样都好,就是某些方面极度不开窍。
分明是上了心,偏偏死硬一张嘴。
“我是为了她好。”钟辞瑶单手支着脑袋笑道。
褚逐青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钟辞瑶剥下葡萄的皮送入嘴里慢悠悠道:“长极峰的老不死让他关门弟子也下山了,不日也会到蜀州。”
褚逐青惊道:“盛柳烟来了!”
钟辞瑶吐出葡萄籽挑眉笑道:“你被你师姐教的温良,哪怕心里憎厌妖,也仍是不改和善本色。可老不死一脉,逢妖必诛。”
褚逐青哑口无言。
长极峰的玉疏长老,她平日里多一眼都心里发怵。
“乖徒儿,你说,要是被盛师侄发现你和鲛人厮混在一起,关系还匪浅,后果会怎样?”钟辞瑶啧声道。
褚逐青想了想道:“会杀了小鲛人?”
钟辞瑶摇头啧啧道:“还有你!你也落不着好呐!”
褚逐青撇嘴,“盛柳烟也不是第一回见我和妖接触了,师尊,不至于成你说的那般吧。”
钟辞瑶古怪地看了眼她,意味深长地笑了声,“乖徒儿,你想,为何渡仙宗弟子几千,她独独缠上你?”
褚逐青陷入沉思良久拍手道:“我知道了!”
钟辞瑶欣慰地坐直了。
褚逐青义正言辞,“她嫉妒我!她觉得我天赋比她好!所以每每找我练剑,是想看我修炼到了何种地步!要我和她试炼,是为了要我替她分担危险!”
钟辞瑶笑容僵硬。
褚逐青越想越激动拍着桌面道:“她要是见我和小鲛人关系不错,便有了理由对付我,把我交给玉疏长老处置!”
镜子中,传来钟辞瑶幽幽叹息。
她的乖徒儿天赋全点在了修炼上,天生的无情道好苗子。
“......总之,你好自为之。”钟辞瑶感觉要窒息了。
褚逐青无意侧过头,瞥见了扶门而站的小鲛人。
她似乎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眼尾染着红。
“等等!师尊!我想问你要一样东西。”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