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你打过篮球了,小嶷。”
柔软的手臂没生骨头似地圈在江嶷腰间,江嶷表情僵了僵,撑起唇角:“是啊,好久没有了。时风,这是陈酽,和我们也是同一个高中,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是我的——”
“男朋友。”
陈酽抢到,他一手仍搭在江嶷腰间,另一只向夏时风伸出,“你好,时先生。”
两手交握,表面祥和,暗地里却像是两头公鹿角斗。
“我姓夏,陈先生。”
感受的陈酽表情上一瞬间的僵硬扭曲,夏时风勾了下唇角,移开视线:“江嶷,我先上去,阿姨忙好了我给你发微信。”
他们加过微信吗?
江嶷忽然有些记不清了,却仍是点点头。
“那么,陈先生,再会。”
不等陈酽回应,夏时风便兀自一拍江嶷的手臂,“走了。”
就像两人间无需多言的默契。
毛呢西装被陈酽捏出褶皱。
夏时风将这个小动作看得清晰,他大手一挥,招呼来在一旁围观的小豆芽们,“走,买可乐去!”
“好耶!”
小孩们欢呼着一窝蜂跟上来。
“叔叔,你今年多少岁了呀?”
“叔叔你是医生,那你会拿针扎我吗?”
小孩们七嘴八舌地问,夏时风嘴上回答着,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虽然他知道这次相亲多半是江嶷母亲的强烈要求,但他没想到江嶷竟然会有男朋友,而且还是陈酽,在他的印象中,陈酽一直喜欢的人似乎都是——
“那个人和霸总叔叔长得好像啊!”
一个小孩忽然眼尖地叫起来。
夏时风跟着抬眼,远远看见江洲站在单元楼下抽烟,视线一直往篮球场的方向望。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只是个子矮了很多啦。”
夏时风笑笑,揉了下小孩的头。
但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江嶷和江洲虽然是双胞胎兄弟,性格上却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那时江洲从不参加集体活动,每天不是埋头在最后一排研究那些他们谁都看不懂的专业书,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唯一会出席的场合只有他哥的篮球赛。
大概是为了等江嶷一起回家吧。
篮球场上,江洲总是坐在看台最高一层,依旧捧着那些深奥的专业书,偶尔在欢呼炸开时投过来一眼。
那时最常坐在江洲身边的就是陈酽。
虽然每到中场休息时陈酽都会跑下来为江嶷送水、递毛巾,也常有同学调侃他在追江嶷,但夏时风保证自己没记错——
在大多数时间里,陈酽的眼神都停留在江洲身上。
“艹?”
“啊!叔叔骂脏话!”
不是,三角恋啊?
大抵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江洲看过来,指尖夹着根烟,身旁的垃圾桶上还躺着两枚烟头。
“什么什么什么怎么了叔叔——唔?”
夏时风松开小孩的快嘴,拍拍他的脑袋,“叔叔有事,乖,玩去吧你。”
“咳咳咳”,夏时风掩住口鼻,含糊不清地报菜名:“这个抽法,小心肺癌、胰腺癌、冠心病、脑出血、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我哥呢。”
缭绕的烟雾中,江洲神色不耐地皱皱眉。
“有个人来找他,好像叫——”
“陈酽?”
江洲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