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事闹的很厉害,就连张春雨的爹都是在那日才知晓他有身孕,差点气的背过去,扬言家里没有这么不检点的哥儿。
只是张春雨的孩子到底没保住。他怕孩子月份越来越大藏不住,就只能每日束腹,再加上每天都郁郁寡欢,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他怀孕,还得如常做着农活,这么一受刺激,孩子当然就保不住了。
只是名声也彻底坏了。
再没人敢搭腔让戚山州娶他了,否则不是要戴绿帽,给别人养孩子了?
张春雨醒来后差点被他爹逼死,还是张崔氏哭着哀求,才救回他一条命,张家有这样的事,只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这事对季时玉没太大影响,只是也懒得出门,不想听那些妇人夫郎提起这事,便天天懒在家里给季岩峰熬药。
戚山州也忙碌着,打定主意要盖新房,原本是想就在这里翻新的,只是这里如果直接在这里盖建,那他们就没地方住,而且还会惊扰到季家。
思来想去,戚山州决定去找里正,跟他商议占地盖房的事。
程荣田得知此事倒是没多问,只道:“你那房子确实得新建,否则来日可不好讨媳妇儿,这事我会跟你三叔家说一声,叫他们给你张罗着。”
三叔戚庆有胆子小,平时事事都听戚有才的话,所以也不曾对戚山州和戚鱼多好,只是三婶却曾偷偷给过他们干粮,连家里的兄弟们有时候在山里碰见,也会偷偷给他们野菜。
不过是碍于戚有才,不敢对他们好。
程荣田把这些事看的很清楚,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戚山州有本事了,戚庆有一家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小心不来往了。
只是,来往是一回事,说亲又是另一回事。
戚山州拒绝道:“辛苦程叔操心,我心里有打算,就算要娶,也得等家里盖建好。”
不能叫人一来就跟着自己吃苦。
程荣田见他心里有打算,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是心里有看上的了,尽早盖房吧,你想占哪边的地?”
盖新房都是占无主的土地,如果要占地盖房,就得丈量好,再到县衙里去登记,倒是不麻烦,不过得备点辛苦钱儿。
戚山州:“您带着人跟我去丈量吧。”
程荣田点头,知道他这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便带着两个儿子过去了。
跟着过去,才知道戚山州要丈量的地方不小,看这架势,是要盖间大房子了。
程三秋边丈量边打趣他:“山州,你这是要盖间大瓦屋,来把未来媳妇儿藏起啊?”
他和戚山州同岁,说起话来就格外没忌讳,更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白性子,好相处的很。
“量你的,话这么密。”程二水原本正安静丈量,听到他说话便轻啧一声,显然是显他烦。
程三秋也不恼,他家三兄弟,各个都娶媳妇了,至今都没分家,也都是爹娘做到了不偏不倚,不影响他们。
戚山州找里正丈量土地的事自然瞒不住村里人,田里的事都忙活清了,就开始好奇他要盖啥样的房子了,跟过去一看才知道,丈量出那老大的地方!
“这是要盖大宅院啊?这么大地方得花多少钱?得找人盖房吧?”
“找我啊,我家田地都种完了,家里也没啥其它事,州小子,你说呢?”
“是啊,大家都是邻里乡亲的,你就找我们盖就成,保准给你盖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村里就是这样,但凡谁家有点事,都是要互相搭把手的,而且这会也都不忙,能额外赚点,那自然是最好的。
戚山州原先没想着用村里人,他想的是在镇上找合适的工匠来盖房,毕竟他和村里这些人确实没有什么交情。
不过现在大概是更可怜他的遭遇,所以才会想着要帮忙,当然不是白帮,而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要。
毕竟他都看到赵二狗也在人群中了。
戚山州道:“我会和里正商量,各位回家等通知吧。”
“哎行,你可得用我们啊!”听他这么说,村民们自然不好再逼迫,便没再多说,只是临走时还不住看丈量出的土地,真是好大一块地方。
程荣田知道他没当面同意,一定是有不想用的人,盖房就的得找老实可靠的人才行,否则在里面使绊子,那才是家门不幸。
虽然是要用无主的地盖房,但说到底还是村里的,戚山州得给点钱意思意思,之后程荣田便带着戚山州去县衙登记这事了,他原以为要被排揎一场,没想到竟是理所的给办了,连辛苦钱儿都没收。
回去戚山州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他确实要盖建瓦屋,这样的房子结实,就算真有破损,也就是换瓦片的事,如果用木头,一坍塌就是毁所有。
他很快就找到烧瓦片的,先定了些瓦片,里里外外都准备的差不多,便和程荣田商议,要用哪家的人做事,不管怎么说,肯定都得是能干事的。
这日,季时玉正在屋里看书,冷不防就听到外面传来热闹的说话声,伴随着比之前还要欢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