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是,这野鸡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可季时玉来不及欢呼,绳子解开的瞬间,那野鸡子扭头就朝他手背重重啄了一口,然后就扑棱着翅膀开始满院子的飞。
季时玉痛呼一声,眼里瞬间就攒满了泪,他赶紧将呜咽声咽回肚子里,抹把眼泪就开始追野鸡,若是跑到别人家了,爹娘都吃不到了。
幸好那野鸡长时间被绑缚着,即使这会松开了也飞不起来,但对季时玉来说依旧难捉,边追边把野鸡弄倒的篓子筐子扶起来,压下去的泪意也渐渐重新回来。
他啜泣着追赶,甚至有点想放弃了。
“漂亮哥哥我听到动静——啊!哥哥!野鸡把漂亮哥哥咬哭然后跑了!”
听到动静过来看的戚鱼,在看到狼狈地季时玉和作威作福地野鸡后,立刻拔腿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喊戚山州。
戚山州快步过来,瞧见这场景也是无奈,当即冲上前一把就掐住野鸡脖子,原本还颤着翅膀想逃跑的野鸡瞬间就乖了。
季时玉扁扁嘴,野鸡也欺软怕硬吗?
“你要做什么?”戚山州冷声询问。
“想、想拔毛,我水都烧好了,但是它啄完我就开始跑。”越说越觉得委屈,季时玉哼哼两声忍着,怕叫人看笑话。
戚山州扭头:“戚鱼,去拿刀。”
“哎!”
小短腿倒腾的挺快,很快就拿了一把锋利的刀来,不是柴刀,看起来像是专门宰杀猎物的刀。
戚山州抓着野鸡,对准季时玉拿出来的碗口,直接一刀抹了野鸡脖子,温热的血都滴进了碗里,伴随着腥气越来越浓,野鸡子也死个透。
季时玉小心把碗端起来放好,追在戚山州屁股后面把盆子倒满烫水,紧接着,对方就把野鸡放进去了,没一会的功夫就开始拔毛。
他有点尴尬,这事本来该他做的,没想到对方一声不吭地就做了。
拔完毛,戚山州又拎着鸡走到外面的土地上,剖开野鸡,将嗉囊取出,再把其它的脏器拿出来,然后放进盆里清洗。
“有不吃的就扔掉。”戚山州说完就带着戚鱼离开了,头也不回。
季时玉盯着还在血水里里的野鸡子挣扎,虽然还是那么脏,但洗洗也不是不能要!
“小玉儿!”
季时玉立刻边应边往屋里跑:“哥哥,怎么了?”
季岩峰刚睡醒,他皱眉打量着季时玉:“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是谁?有没有欺负你?”
“是旁边戚家的哥哥,他说感谢我们照顾弟弟,送了野鸡子来,但我不会清理,他就过来帮忙了,方才刚离开,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季时玉赶紧解释着。
“受伤了?”季岩峰一眼就看到他手背的青紫痕迹,“这是被野鸡啄的?”
季时玉点点头:“好痛的,不过那野鸡再洗洗就干净了,有很多肉,等阿娘回来就给哥哥煲汤喝。”
从前什么鸡鸭鱼肉没吃过,到这里吃到野鸡子都要开心了。
季岩峰心疼的摸摸他脑袋:“辛苦你做这些,一会看娘怎么做,你和小欢儿多吃点。”
闻言季时玉笑弯眼睛:“还有一只野鸡和野兔呢,够我们吃的。”
“送了这么多?”季岩峰有点惊讶。
村里都是靠农田为生,先前在村里住的时候,他虽然还小,但戚家的情况他也知道,戚家的亲戚都是水蛭,会吸人血,时常听到他们闹。
后来老屋需要修缮,他偶尔也会回来,才知道那戚山州去服军役了,那小哥儿也差点被卖掉,他曾暗里帮过,但终究是帮不到实处。
没想到对方还能送这么多东西来,也实在有心了。
季时玉不懂什么多不多的,给他的,就是他们的。
季岩峰却道:“晚些时候爹娘回来告知他们一声,戚家难过,挨的这样近,咱们能帮就帮,爹娘会知道的。”
“哦,好呀。”季时玉点点头。
傍晚。
季多林等人从田里回来了,季时玉边接东西边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们,李秀荷最是心慈,当即就明白了大儿子的话,做饭时多放了两碗米。
于是没多久,季时玉就站到了戚山州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