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你确定?”
苏可陡然掀眸盯住他,咬牙叫道:“没有,没有,从来没喜欢过,我不过多看了一眼,是你非要拍回来……”
“哦。”黎岱一脸阴郁,“那怪我强人所难。”
他自嘲地哼笑起来,手中的白瓷瓶晃了两晃。
“反正都破了。”
下一瞬,她的双手重获自由,白瓷花瓶同样如此。
巨大声响让楼下的王妈怔住,好在孩子在隔音良好的儿童房,不怕被吓到。
苏可瞳孔微张,片刻后一脸漠然地看着在地上七零八落的陶瓷碎片。
男人站在一片狼藉中,薄唇勾起,弯腰拾起一把碎片在掌心,手掌正慢慢地要合拢。
苏可终于忍无可忍的吼出来:“黎岱,你发什么疯!”
“快给我停下!”
“我发疯?没有!”他若无其事地摇头,笑容越来越深,手掌迅速合拢,很快有红色的血污透过手指浸出来。
苏可失神地看着他摊开的手掌。
不知他用了多大力道,宽大掌心里像开了花,细细碎碎的白瓷沾满了红色黏稠液体。
黎岱的高大身影压过来,捏住她的手腕将人拖过来。
他跪在床边,苏可半趴在床上,小小身影被笼在他阴影下,他带血的手掌覆盖在她裹满纱布的手上,红色与红色相渗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他缓缓在她耳边吐出一句话:“现在告诉我,你疼吗?”
苏可盯着他冷静又偏执还带点狂妄的深眸,那点自以为是的倔强瓦解地一干二净。
“你知道,如果你不疼,我也一直不会疼的。”
他是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从一开始就如此。
苏可漠然点头:“我真的很疼,你放开我。”
“乖。”
黎岱的深眸里溢出细碎的光彩,像捧着珍宝一样捧住她受伤的双手,转身找来了药箱。
*
柯景山没想到自己短短二十四个小时不到就二进宫紫山苑。
“柯医生,我家太太的手不会留疤吧?”王妈急的团团转,看到医生给苏可重新包扎好伤口还不放心。
柯景山收好药箱,脱下口罩,再三保证不会留疤,王妈才舒了口气。
他的病患可不只一个,还有一个正闲适地倚在沙发上等着他呢。
“你的手……”柯景山欲言又止,看了眼独自坐在另一边沙发的苏可,“嫂子,你先休息,这几天切记不要沾水,也不要用手拿东西。”
苏可朝他点头道谢。
柯景山敲敲黎岱的肩,“我上次放了本书在你这,给我找出来。”
“……”黎岱嘘了眼白大褂,没什么表情地往楼上书房走去。
书房一到,柯景山便关上门。
“怎么回事啊?玩情趣?陪着老婆一起割手?”他随意扔了药箱,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语气八卦地让人想上去揍一拳。
黎岱连眼皮都懒得撩,“没事?没事回去吧。”
“你那个医院的投资追加,我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必要……”
柯景山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冲到他面前:“来,给我看看你的手,这双手要是废了,我罪过大了,明天我那医院怕是会倒闭。”
黎岱撩眼看他,“你也明白?”
“呵,谁不明白,我看全天下就你自己不明白。”柯景山唠叨起来能说三天三夜,不过他说的异常严谨,有的放矢,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这手吧,挂起来真能做手模,别说,手心纹路也干净清晰地很,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他给这张宽大手心重新消毒,清干净陷进去的碎瓷,擦去了多余的血污,“啧啧,事业线如此绵长连贯直抵中指根部,真是人中龙凤啊,就是可惜,你这个爱情线就有点不够看咯。”
“……”
黎岱没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柯景山却卖起了关子,顾左右而言他:“清理干净了,哎呀,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
“爱情线啊。”
“哦,现在又好了?”
“更不好了,你这一受伤,把爱情线搞坏咯。”柯景山报复性得瞪他一眼,“就和你说啊,人没事不要做,一做起来,好命都被改了。”
黎岱眯了眯眸子,“你有完没完?”
“想知道化解之法吗?不想听听你的爱情命运?”柯景山肆无忌惮地挑眉。
黎岱盯着他。
柯景山耸耸肩:“我看嫂子的爱情线也有点坎坷呢,她好像会有两次婚姻。”
“我可是听说楚清淮回国了哦。”
“人家现在不得了了,国际巨星,我医院的那些女的天天把这名字挂嘴边。”
“你再作,小心把老婆作没了。”
“女人靠哄的,不是靠比狠。”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