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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小贺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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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洄对这两人外出过夜,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教堂顶层备好了早餐,他在餐桌旁等待着。清晨八点左右,他看到他们开着游艇归来。

海面上蓄着一层藕色的雾,光线照不透彻,晨风冷寂,夹杂着水汽,扑在脸上冷冷的。

江烬走在前面,拖着睡眼惺忪的岑安。后者在闹床气,一步懒似一步。路过开满蓝色碎花的灌木,岑安使坏,抓起一把朝江烬丢去。江烬忍下了他的幼稚,又见他拽着江烬的手,借力窜到江烬肩上。江烬被他扑得身形不稳,第一反应却是下意识地去扶岑安,脚下是碎石铺就的小径,摔一下硌得人生疼。

岑安趴在江烬肩头,说了句什么,江烬愠怒的眉眼舒展开,没了脾气,认命似的低头笑了笑,由着岑安将手臂绕过他脖颈,半扛着岑安走。

岑安笑容灿烂得像个无赖。

贺时洄远观全程,颇为震惊。

他对岑安的了解还不够深,来历、经历、目的,尚不明确。这小子嘴够严实,年纪不大,却仿佛挨过不少现实的毒打,防备心极重,不是能轻易糊弄的毛头小子,对亲生父亲祁越的消息,也没他预料的那般恳切。

让贺时洄更好奇的是,岑安怎么会跟江烬搞到一起?真的会有人爱上害自己身陷牢狱的人么?还是说,所谓的逮捕黑杰克,从半年前的部署开始,就是一场有着更深目的的假戏?他们又是何时在一起的呢?

七年前,他在蓝医病房第一次见到江烬。据说,脑部的重创让江烬丧失了全部记忆。江烬安静地躺着,面对陌生的环境与人,既不慌张也不好奇,瞥向他的那一眼空洞荒凉,任谁看了都不免生出几分心疼与好奇。

那时,蓝医已经给江烬的神经回路接入了一百二十多种语言,可江烬除了提问基础简单的问题,生理状况、情绪,一句都不肯主动表达。

江烬的发小、后来的未婚夫,笑吟吟地指着他给江烬介绍,那是你姑父,贺时洄。

“姑父是什么?”

“就是姑姑的丈夫。恩训姑姑,我跟你讲过的。”

“丈夫是什么?”

“婚姻关系中的一方,是与之共度一生的人,”聂非雨当着他的面,握住江烬的手,甜蜜道,“我会是你的丈夫,一辈子都爱你、护你、陪伴你的人。”

那是贺时洄成为江家女婿的第十年,恩训已经不在了。恩训从未跟他提起过江烬,他就这么突兀地有了第三位侄子,起初他有些忌惮,毕竟,他早已熟识的侄女江漓和侄子江忱,都不是省油的灯,让他伤透了脑筋。

后来他发现,尽管江烬有很多深不可测的头衔,譬如潘因的关门弟子,譬如AI开发领域的天赋型研究者,譬如拥有不为人知的S级异能。但没有记忆的人,就像新生的婴孩,干净、透明。

江烬是何时让人捉摸不透的?

贺时洄出神地想,大概是江烬第一次拒绝接入虚拟记忆数据的时候。后来,江烬令人费解的行为越来越多,尤其是宁可放弃蓝朔继承权、被AI协会除名,也要加入图灵侦查所,投身到早已腐败的华景司法中。随影并没有向他解释过江烬这么做的原因,只用“担心暴露”四个字敷衍了他。如果这次被陷害替罪的人不是岑安,他可能永远都不知,江烬那愿为法律事业殉道献身的理想青年人设,是假的。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一个本该牢牢依附于家族的人,竟然反过来骗了所有人,还计划了更深的预谋……贺时洄心中冷冷地想,看来他的小侄子,才是最棘手的一个。

思绪纷飞间,贺时洄看到岑安隔着老远向他挥了挥手。

餐桌上。

随影刀法利落地将一只螃蟹大卸八块,推到岑安面前,“接下来作何打算啊?”

岑安心惊胆战,仿佛躺在盘子里的是自己的尸体。他咽了咽口水,“回监狱,等捞。”

“也是,”随影点点头,似笑非笑,“阿烬暂时还没脱身,不然,你俩现在就可以私奔了。”

岑安想知道江烬打算脱什么身,瞄了眼江烬的脸色,又觉得这话不适合在此刻问出来。

“你设局抓人,又预谋放人,儿戏一样,看来华景司法成你的玩具了,”贺时洄看着江烬,笑了一声,又问,“有把握吗?”

“嗯。”江烬说,“黑杰克的犯罪史长达数年,为何今年才申到逮捕令——您有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没有确凿的证据?”

江烬点点头,“不错。绳结失去证据效力的草案正式通过后,审判庭将失去最后,也是唯一的有力证据。”

“太大胆了,”贺时洄嗤笑,“他们怎么敢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申请国际通缉令,还跟军队借装备?”

“我怂恿的。”江烬如实相告,“您看,整顿华景司法,多好的机会啊,市长先生?”

贺时洄的笑容渐渐褪去:“江烬,我从前以为,你放弃那么多,进入侦查所,是为了改变这乌烟瘴气的局面,就像你任职时宣誓的那样——为了正义,为了自由和平等。”

“想改变,并且能改变这一切的人,是您。”江烬嘴角浮起笑容,“如果您的初心、您给予过旧友的承诺,数十年来不曾改变的话。”

“咳!”岑安被水呛了一口,赶紧拿帕子捂住嘴,转向一边。

这个“旧友”,恐怕是祁越……

“岑安,你还好吗?”江烬轻拍他后背。

“我没事……”

贺时洄的目光落在岑安身上,像是透过他的脸,看祁越。

“如果我在乌烟瘴气的司法环境中有所作为,那才是真的讽刺。”江烬继续道。

“我明白了。”贺时洄微笑地看着他,又转向随影,“什么时候为随影少将庆祝一下呢?不久前,威尔斯半岛的恐袭,少将出色的表现,让北洲军盟神权部队的总司令亲自点名过去接他的班呢。你为什么拒绝,影?”

“我说,我将誓死守卫华景。”随影道。

“老司令表示很遗憾,华景战区的总指挥权,给到了你?”

随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江烬道,“如果有军方施压的话。”

贺时洄笑道,“看来这回司法部要算的账,蛮多的。”

随影朝他略一点头,继续盯着岑安,“庆祝就算了,这种事无须声张。不过,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奖励自己去监狱玩的——瞪我干什么,继续吃。”

岑安在随影的注视下,默默吃完了那只螃蟹,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的最难吃的一只。

餐后,贺时洄亲自送行,教堂的“鱼尾”上,停着数十辆神权部队的战机。

“岑安,我们在这里分开。”江烬说。

“嗯。”岑安了然,他们必须兵分两路。昨晚,神权袭击莘讯战机,此刻的华景海岸,想都不用想,一定布满了莘讯的武装部队。

随影和江烬将带着神权战机编队,先一步同他们交涉,辟出足够安全的航道后,岑安再回去。

“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岑安问。

江烬想了想,“很快。”

岑安以为要自己独自飞行,钻进机舱后,才发现随影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司机,贺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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