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传闻中沈青玉旁边的新人。

此时和沈青玉一起有说有笑地下班，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

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李不眠看见沈青玉笑着摸了摸那个人的脑袋，还笑得很温柔。

他差点要克制不住冲上去，但那只会徒增尴尬。只能嫉妒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是胆小的，他甚至不敢上去问沈青玉。

他的脑子里回忆着那人的样子，一个很标准的白人面孔，金发碧眼，笑起来很好看，比沈青玉要高一些，但是在说话时却微微低着头，于是贴的很近。

李不眠无比悲哀地意识到，那其实就是沈青玉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无法要求沈青玉在和他分开之后还一直维持着那种状态，而且已经过去一年，也不能说是沈青玉太薄情。

他只是嫉妒。

这个在他看来无非只是脸还算好看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沈青玉的宠爱。

甚至可能拥有超过自己的当初的地位。至少他不会随便笑笑就可以被沈青玉那样温柔对待。而且他们才认识一周！

他忽然分不清到底是沈青玉单单对他一人苛刻还是他本就不值得那样的对待。

最终也只是灰溜溜地自己回国，不敢让沈青玉知道他来过。

——

自那之后他好像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有时候想到沈青玉，就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是在是懦弱又无能的，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已经把他的全部真心都给了他，但是他却什么也留不住。

他总是去国外，又不敢见沈青玉。

像个变态一样，飞过海洋，到达彼岸，只为看他和别人温存的一眼，然后又神经病一般莫名其妙地回国。

如此往复，从不间断。

他像是他的候鸟。

往返于两地之间，无数次，却有没有一次投入过他的怀抱。

他等不到他的春天，他只是不断从一个冬季飞到另一个冬季。

他想死又想活。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是他很脆弱。但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又或许他其实一直如此。

他一边扮演着李楚臻希望的完美的商品，一边在只有他自己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腐烂。

明明他的人生已经糟糕透了，但他又不得不坚持下去。

因为他的人生并不属于自己。

直到某次偶然的机会，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沈青玉身上的香味是茉莉的香气。

他才知道原来他只是太渴望沈青玉。

他只是太过思念。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他开始决定养茉莉花。

也开始使用茉莉花味的各种东西，但怎么也还原不出沈青玉身上的味道。即便如此，他也依然热衷于让茉莉花的气味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