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崩塌的那一刻，明歌的脑中响起了似梦的声音。

“恭喜你明歌，你成功了。”似梦早已逃离了长河学院，现在的她是依靠留在明歌裴起元身上的法力来与她沟通的，“你不愿沉溺于虚拟的现实，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实可能会变成你无法接受的残酷呢？为何非要执着于出去，一直留在这里不好吗？”

“假的终究是假的，真实的鲜血永远比虚假的人心更温热。”

“所以你不相信裴起元爱你是吗？”

明歌顿住，她仍然还记得裴起元眼中的难以置信，他或许没想到最后会是她杀了他，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他的感情是在梦境中发生了，那么结束在梦里才是对的，至于这份爱是否真实，她不愿多想。

“反正出了梦境就结束了，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我相不相信不重要。”明歌的语气斩钉截铁。

“按你所说，人来的时候走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如果结果一样，那么过程是否虚假重要吗？”

又绕回了这个问题，明歌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是不服，不服自己的命运为何会由他人书写，不服凭什么自己要按照似梦的设定完成一切，既然一切都是设定好的，那就是假的，假的就不值得留念。

四周的空间已经变为一片纯白，明歌站立在这纯白之中。

“我不知道这是否重要，但是现在我要离开这里。”明歌的语气坚定。

似梦的声音开始消散，虚空之上她看着明歌，并没有为难她，“明歌，祝你的真实一帆风顺。”

刺眼的强光闪过，明歌下意识地抬手闭眼，等到强光消失，明歌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眼前的一切也都不一样了。

明歌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张熟睡的脸，裴起元还在熟睡之中。

明歌坐起身来，这里是药堂的病舍，按照之前裴起元说的，他们现在应该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此时四下无人，明歌也许是累了，呆呆地在病床上坐了许久。

“你醒了？！”

明歌转头一看，是出现在病舍门口的简筝。

简筝连忙放下手中刚洗好的水果，她紧张地握着明歌的肩膀，“你没事吧，不会想死吧？没有遭受什么刺激吧？在梦里遇见了什么？”

明歌被她的话砸了个劈头盖脸，她扯出一抹笑，“没有，我很好，就是有点累了。”

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她没有将梦中的事说出来，只说完成了一个简单的设定，“也许是之前见过那只妖兽吧，她并没有为难我们。”

简筝听到这儿松了口气，“还好你没有性情大变，只要在梦里没吃苦，那就当去历练了一番吧，不过你想不想知道齐如萱现在在哪里？”

明歌示意简筝继续说下去。

“齐如萱现在被关进训诫堂了！”简筝说到这儿很是激动，“这次她偷盗收妖室的妖兽，还设下阵法想要置你于死地，甚至牵连了大师兄，就算她爹是掌门都不能轻拿轻放了！”

明歌对这个处置没有意外，她在长河学院中不重要，可裴起元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

“现在就等大师兄醒了，看要如何处置齐如萱了。”简筝拿起一颗葡萄吞了进去，“我看最好把她赶出学院，才算大快人心呢。”

“不过你都醒了，为何大师兄还没醒，要不然我们叫一下他？”简筝看向明歌征求意见。

明歌摇了摇头，“大师兄修为高深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她看了一眼昏睡的裴起元，“我们不熟。”

“说得也是。”简筝了然地点头。

简单收拾了一番后，明歌和简筝离开了药堂。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另外一张床上“熟睡”的病人慢慢坐了起来，忍不住轻笑起来，“……不熟吗？”

似笑非笑的脸上他的目光偏执而诡谲，他死死地盯着明歌离开的方向，“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

明歌回去的路上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许多注目礼，同时也伴随着不少弟子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们说齐如萱是因为你与大师兄在交往所以才痛下杀手的，再加上之前的流言，现在学院里都说你和大师兄要结成道侣了。”简筝在明歌的耳边贴心解释，“不过这一听就是假的，你和大师兄能有什么事，明歌你别放在心上。”

明歌点点头，她本就没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现在她要做的事只有一解开身上的断生花，二不断提升修为。

明歌意识到了如果她的实力能够更强一切，或许就不会出现新生试炼中的意外，也不会受制于齐如萱。

灵沙已经破裂，现在的她能够更好地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