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等莫尼尔阁下考核完出来,为什么雄父要让我也站在这里?”
西米尔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语气里充满了怨气。
“都说了不要大清早的在雄父面前晃来晃去,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雄父有起床气。”西泽尔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我不把你拎出来,你就等着被雌父揍吧。还有,你别蹲地上。”
“那倒也是……所以为什么我也要待在这里啊?”西米尔摸了摸脑袋,老老实实的坐到了兄长对面。
“因为我懒得额外再送你一趟。”
西米尔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迷茫:“哦,原来是这样啊。”
西泽尔:“……”
不知道为何,西泽尔突然觉得心好累,特别是看到自己那个脑子一根筋的弟弟之后,无力感不断往上涌。
也许维恩阁下说的对,应该让雌父抽空带西米尔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看看跟寻常虫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总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智障”下去。
西泽尔喝了口水,为自己如此“关心”弟弟的行为点了个赞。
“对了,兄长不是喜欢莫尼尔阁下吗?为什么要找祖父解除婚约呢?有婚约的话不是更方便吗?”西米尔趴在桌上,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要解除婚约?
是啊,为什么呢?
西泽尔垂下眼,看着茶水杯里倒映出来的自己。
今天的夕阳很美丽,正如某个傍晚,漂亮的雄虫打开窗户,朝自己挥手时的一样。
维恩从来不肯好好穿外套,总是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他笑着从屋里探出身子,外套袖子随风飘起来,他整只虫都笼罩在橘黄色的残阳下,闪闪发光。
他脸上的光辉可以掩盖星星的明亮,正像灯光在朝阳下黯然失色一样;只看着他美丽的紫眼睛的话,恐怕会使鸟儿误认为黑夜已经过去,从而唱出它们的歌声。
他像一朵随风飘荡的花,一只可以在草坪上嬉戏打闹的猫咪,又或者是一只自由飞翔的快乐小鸟。
就那一眼,只要那一眼,西泽尔就决定解除那个婚约了。
这个婚约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它是维恩心中的一根刺。
解除婚约,尊重他的意愿,只有这样,自己才真正有资格去追求他。
爱是要靠行动来争取的,如果只是站在原地说“喜欢他”,却什么也不做的话,那这份“爱”就一文不值了。
……
“这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没出来啊!我记得我以前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久啊!”西米尔有些不耐烦起来,时不时就朝帝国大学的大门口看。
西泽尔撇了他一眼:“这种事急不得了,再说了,你考试的时候难道没有虫等你吗?”
“没有啊,我参加考核的时候,雌父陪雄父去别的星座旅游了。”
“那我难道没有等你吗……”西泽尔下意识的反驳道,然后很快惊恐的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来等他。
“兄长,你当时在边境呢,别说等了,你连通讯都没给我打一个。”西米尔补了一刀。
西泽尔摸了摸鼻尖,决定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虽然我没有给你打通迅,但那是因为在战场上比较忙,我心里肯定还是有记着你的呀!”
“真的?”
“千真万确!”
西米尔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那你说说,我在帝国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指挥部啊!”
“……”
“……不是吗?”
“兄长,读指挥部的是你,我读的是机甲技术。”西米尔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其实你根本就不关心我吧。”
呃……
这个问题有点过于尖锐了。
西泽尔心虚的扭过头,决定转移话题:“你觉得帝国大学这次会出什么样的题?”
“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机甲相关的站大头吧?”西米尔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两只雌虫坐在一起闲聊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帝国大学的大门终于开了。
西泽尔飞快的付了星币,然后就从店里跑出去了。
西米尔看了看杯子,停下来喝完了最后一口水,这才离开了店铺。
雌虫和亚雌们一下子从门口涌了出来,来参加考核的雄虫们估计要过一会儿才出来,毕竟门口的虫实在太多了,一起出来怕是要挤着了。
西泽尔找了个显眼的地方站着,方便维恩看见。
不过其实他没必要这样做,因为他那个身高和发色就已经足够显目了。
出乎意料的是,维恩并没有等虫走的差不多了才出现,他直接从虫群里挤了出来,欢快的朝雌虫跑了过去。
“西泽尔!”
维恩有一双笑起来很漂亮的紫色眼睛,西泽尔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夜光虫。
雄虫的发带不知何时解掉了,金色的长发因为动作而变得有些散乱,几缕发丝贴在脸上,白皙的脸微微泛红。
他像一只活泼的快乐小鸟,径直扑进了雌虫的怀里。
西泽尔张开手臂,把他搂进怀里:“小心一点,别被虫给挤伤了。”
“我想早一点出来嘛。”维恩拽住他的胳膊袖子,撒娇似的晃了晃:“题目我都写完了!感觉不是很难呢!”
“真的吗?好厉害呀!”
西泽尔做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把维恩逗的肩膀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