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夜晚在太阳落下时,就赶忙爬上来。
落魄的屋子,随便一扫灰尘就是席地而坐。
触景生情,四周都是黯淡,凄寒,唯独散发着热气没有痛苦的便只有那堆忽上忽下的柴火。
在这个承载着抚岸人生中最多的快乐的地方,带着回忆入睡,这是他出生的地方。
然深夜至,连狗都睡了的时间点,有人在密谋着一出谋权的戏剧。
百草堂后山,是一大片的银杏树,迟涯坐在树下,任晚风肆意横行,似要将他的复仇棋盘,遍布整个中原。
翩翩公子,悄然而至,来赴约。
“王!”溪谷右手握拳贴胸,单膝跪地行礼,郑重有礼的道。
“坐!”迟涯敲了敲自己旁边的地。
溪谷没有任何迟疑,掀起衣摆便坐在了迟涯身边。
“辛苦了。”迟涯缓缓开口,略带着歉意的道:“颠覆中原之计,你们若遭遇不测,便直接全身而退,不必管其他。”
溪谷听他这话,或是有些惊了,急忙道:“溪谷是王捡回来的孤儿,溪谷的这条命任凭王差遣!”
迟涯叹了口气道:“我不希望你们因此丢了性命。”
“若不是王在牙子手中买下溪谷,又为溪谷寻医问药,若是没有遇到王”溪谷昂起头靠着大树语重心长的道:“溪谷便是他人的盘中餐了。”
迟涯转头看了溪谷一眼后,也如他一般昂头,真诚的道了一句“谢谢。”
越是黑暗,越是显得月亮明亮,可月亮与星空比起来,月亮却又很孤独。
两人皆靠着树安静的听风肆意,溪谷小心翼翼的瞥向迟涯,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听赤琅说,迟涯用自己一半的精魄向自己求欲,更是选在了中元节那一日,更是押上了自己全部的血肉,为求一个王朝的覆灭,可他……是漠北系铃一族的最后一人啊。
他大可寻一下属求欲即可,可他不愿。
在迟涯眼中,他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朋友,是知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