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鸣:……
陈?朵??朵???
又特么是陈朵朵!!!
“你说,我和陈朵朵很像?!”
迟鸣死死咬着牙关,眼神危险。
他手一抖,闻野的手机险些砸落到他大腿上。
想不到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都同床共枕了,这狗男人心里会藏着别的女人!
“闻野!”迟鸣狠狠捏着手机,表情阴鸷,“你把我当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整颗心都在抖,“你白月光的替身?”
闻野轻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哦,那倒不是。”
他继续开着车,单手扶着方向盘,说,“陈朵朵都结婚有孩子了,怎么可能是我白月光?”
他笑道,“你想什么呢?”
他的解释并没有让迟暝有任何放松,脸上的阴郁愈发凝重,山雨欲来风满楼。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心爱的女人跟别人跑了,所以你才找了个和她很像的我。”
他自嘲一笑,心中飞速闪过无数个阴暗的念头。
“闻野,所以你一直吊着我,迟迟不肯给我名分,究竟是为了让我学会保护自己,还是因为我不是陈朵朵?”
闻野没有立刻回答,却在路边车位把车稳稳停下,直接熄火。
他回过头,目光平静地望着眼睛布满血丝的迟暝,“还想问什么,继续。”
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温情,迟暝陡然鼻尖一酸,刚才还阴鸷到想杀人,现在却只是因为没在闻野眼中看到爱意,就酸涩难忍。
委屈到想哭。
眼泪无声无息落下,迟暝强行忍耐着大声质问他的冲动,生怕自己一时失控,把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对不起闻哥。”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他低下头,不敢看闻野的眼睛。
“我错了,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他别过头,抬手摸着一茬又一茬掉不完的眼泪,卑微地哽咽。
“你就当我没问过,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好好在一起,行吗?”
迟迟没听到闻野回答,迟暝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痛到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一直在忍着,一直忍一直忍,终于忍不住绝望,泄出极其压抑的哭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问了,也再也不要名分了,不改称呼了……”
他崩溃地痛哭着说,“我什么都不要,真的什么都不要,闻哥你别离开我,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慢慢抬起头,两只手拼命抹干净眼泪,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笨拙地想要用这种方法留下身边触手可及,又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失去的人。
闻野紧紧皱着眉,声音又沉又冷,“迟暝,你一定要让自己这么卑微吗?”
听到闻野的话,迟暝好不容易扬上一点的嘴角瞬间塌了。
“能怎么办呢?”
他自嘲笑着,泪水却不住往下淌。
“活了21年,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
他哭着,“我爱他,闻哥,如果我卑微能留下他也好,可我,好像还是要失去他了。”
在闻野的目光里,他慢慢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泣不成声。
“我真的好笨,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留不住?”
他的手颤抖着将妈妈的骨灰抱进怀里,垂下头,将被泪水模糊的脸轻轻贴在骨灰盒上。
“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遍又一遍哭着质问自己——
“为什么我这么笨?”
“为什么我什么也留不住?”
正午的阳光很好,街道上车来车往,道路两边高楼林立,时刻上演着众生百态。
线条流畅的银灰色阿斯顿马丁稳稳停在路边,路过的行人时不时投来艳羡的目光。
而仅隔一扇车窗的位置,迟暝却带着满身伤痕,恸哭失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闻野看他发泄得差不多了,终于放任自己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缓缓抱住了他。
“这么多年,辛苦了宝宝。”
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泪,他低头亲着迟暝的头发,低声道: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没有趁早跟你解释清楚,害你不安这么久。”
一点点轻吻着迟暝满脸的泪水,他哑声解释:
“陈朵朵不是我的白月光,她是我妈妈。”
“不管你信不信,宝宝,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他轻拥着他说:“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更不用嫉妒任何人。”
“你没有留不住我。”他带着满心满眼的疼惜说,“我就在这里,你尽管挺直腰杆,尽管大胆地提出你任何想法和要求。”
顿了顿,他叹息着道:“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拿你没办法。”
他不住亲吻着迟暝湿润的脸颊,一声声道:
“宝宝,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就像你的妈妈一样。”
“她只是觉得闷了出去转一圈,现在不是又回来了?”
迟暝摇了摇头,抽噎着,“我不要你像我妈妈一样。”
他紧紧抱着骨灰盒不撒手,“我妈妈死了,我亲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