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后,安霖的生活重归平静。
每天早早来开店,然后在礼品店守一天。
苏小璇会固定在查账的时候来店子里,然后和安霖查账,对账,分钱,之后就又离开,直到下个月。
上个月,因为旅游街的生意很好,安霖分的钱也多了点。
握着那些属于她的钱,安霖趴在柜台上,悄悄咧嘴笑,然后又掩饰般的收起笑,把那一摞钱塞进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里。
俗话说,财不露白。
她懂。
小心收好信封,她给抽屉落了锁。
现在刚五点出头,等打烊了她就能回家。
安霖心想。
不营业的招牌早在苏小璇查账的时候就摆上了。
为了装出没营业的样子,等天昏昏暗了,店子里的灯安霖都没打开。
她就这么坐在阴影中。
从黄昏来袭,再到黄昏的余烬消失,再到天完全变黑。
从窗外人来人往的嬉笑声,到只剩淅淅沥沥的脚步声,到最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她明明可以真的关店的。
但她很久没有看到瞿晋辉了。
把玩着招财猫不停前后摇摆的爪子,她有些失落。
因为她发现,她甚至都没有瞿晋辉的联系方式。
那张昊天旅行社的名片也在苏小璇那里,她钱包里的那张是瞿晋辉递过来的第一张,上边只有一个名字。
想到这里,她飞快坐直,从钱包里掏出那张纯白的名片。
这张名片她已经看了很多遍。
再摸一摸那个名字,安霖眨眨眼,不由得从心里冒出一股难受。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再见到瞿晋辉一次。
看着那三个字,安霖有些迷糊,困意瞬间上涌。
就眯一下。她这么想着,闭上眼睛。
……
墙上的白钟不偏不倚的指向十点十五分。
安霖猛的惊醒,从枕着的胳膊里抬头,眼睛睁的大大的,但里边却仍然是一片茫然。
她睡得满头是汗,心脏在醒来的一瞬间突然加快跳动的速度,震得她耳朵里都是心跳声。
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开始鼻子加嘴一起吸气,安抚那过于激烈的心脏。
安霖这一觉睡得很沉。
睡得她胳膊肘里全是汗,薄薄的T恤还黏在她背上,甚至头发也油油的。
看了眼墙上的钟,又看了一眼窗外。
天已经全黑了。
安霖站起来,发现自己的两条腿也软的像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