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樱姑娘,哪有舅舅所说的那般严重。”太子刚才咳猛了,此刻也缓过来了许多,忍不住驳回祁侯所言。
他还专门设宴给武安侯接风洗尘,晚间宴席,若是他不去,是万万不行的。
绿樱上前,从腰间香囊拿出一枚指尖般大小的红色丸药,她递到太子嘴边,太子便下意识吞了下去,毫无防备。
随后,绿樱又拿出一支线香焚起来,清甜的香味立刻在房间内蔓延开。
她摆弄了下手中的线香,香气缭绕,萦绕在太子鼻尖。
“绿樱姑娘果然是圣手,本王立马觉得好多了。”太子微微抬头,看向面前的这位姑娘,线香烟雾缭绕间,那般凌冽的眉眼,似冰山雪,又有几分清冷薄弱之姿。
太子微微有几分恍惚,这位绿樱姑娘,确实是医术过人。
“祁侯放心,太子不惧操劳,身体将好之时有些许症状也是常事。”绿樱将手中线香递与太子,太子接过线香,闻着那几分清甜香味,确实又好了许多,也不再继续咳嗽了。
“病人最忌神思不定,祁侯不妨顺着些许。”绿樱这话说完,太子脸上的笑意更甚。
祁侯又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看太子确实大好了,绿樱姑娘也开口了。
“罢了……是老臣多嘴了。”祁侯顿顿回了句,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忧。
“舅舅,给武安侯接风洗尘之时,绿樱姑娘必定在身侧,您不要过于忧心了。”太子说完,又看了一眼绿樱姑娘。
绿樱就那样站在太子床榻前,面上半分波澜也未有。
祁侯听到太子晚间设宴给楚以安接风洗尘,也会带上绿樱姑娘,这才安心了。
不过,祁侯见太子对楚以安那小子这般上心,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太子挂心楚以安,想拉拢楚以安,这些祁侯都知道。
但是楚以安那小子是什么性子,祁侯哪里不知,性情过于倨傲,不是只言片语能拉拢的……太子想得过于简单了。
但是,祁侯又不好多说什么。
只怪自己在太子面前多番抱怨楚以安,此刻提到这小子,就算说再多,太子也不会信的。
楚以安从皇宫内一出来,就收到太子的帖子,帖子所述,太子府专门为自己设宴,接风洗尘。
如此盛情,又碍于太子身份,楚以安确实不好推拒。
“武安侯,您要赴宴吗?”楚以安身旁有一男子牵着马跟着,一身黑色劲装,身材魁梧,腰间还别着两把大刀,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
“自然是要赴宴的!”楚以安回了一句,又开口:“庆俞,你去跟兄弟们说一声,莫要等我,再替我多饮几杯酒,一定要看着他们,回到郢都,都不准胡闹。”
“是!在下领命!”庆俞答应得痛快,去跟兄弟们饮酒,可比陪武安侯去太子府,要畅快多了。
皇家规矩颇多,每次跟武安侯去应酬,庆俞都觉得拘束。
武安侯都允许自己不跟着,庆俞自然乐得自在。
郢都又不同于边关,武安侯又是去太子府,安全得很。
庆俞放心得很。
楚以安又看了一眼手中赴宴帖子,脸上也没有太欣喜,只是将太子亲手写得帖子塞到衣服里,便侧身翻上马。
太子府门前,祁侯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天色已晚,祁侯早都等得不耐烦了,待听到马蹄声,这才抬头看向骑马而来的楚以安。
楚以安依旧是城门口那身红衣打扮,骑在马上,张扬得很。
祁侯冷哼了一声。
“见过祁侯!”楚以安下马,主动跟祁侯打招呼,但是并没有行礼,按照道理来说,武安侯可比祁侯的封号更大一些。
但是楚以安自知,受不起祁侯的礼,祁侯另外一层身份可是皇亲国戚,太子的亲舅舅。
“哼!”祁侯鼻子哼了哼,算是给楚以安回应了,“太子早早等着你,赶紧进去吧,别拿乔了。”
楚以安对于祁侯的态度见怪不怪了。
而是一旁的薛斐一头冷汗,生怕这位来太子府赴宴的武安侯生气,这位可是当今陛下面前的红人,新封的武安侯。
国舅爷自然不怕惹武安侯生气!
但是他们二人真的置气,闹了起来,他们这些小人物就有得罪受了。
幸好,武安侯看着脾气还挺好。
“小的参见武安侯!”薛斐卑躬屈膝的上前,自然而言接过武安侯手中的缰绳。
“照顾好本侯的赤骥,喂他一些黍米和清水。”楚以安摸了摸爱马的鬃毛,这才将僵绳交给薛斐。
今日骑着赤骥许久,它定是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