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你说的来。不过,在此之前。”降谷零存了一点试探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的代号。”
真凛视线漂移,说得不情不愿。
“蜂蜜酒。”
她说得即轻易又嫌弃,如果仔细辨别,其中还有一丝抗拒。
真凛的代号是贝尔摩德白给的,因此并不觉得拥有代号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降谷零想的却不一样。
她果然是拥有代号的成员。
极大概率还是琴酒的下属,能被派来测试他的忠诚度,必然深得琴酒的信任。
说不定,他能从她这里获得不少情报。
做出了决定,降谷零朝她伸出手。
“那么,合作愉快,蜂蜜酒。”
*
真凛回到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了。
目标人物的伪装身份是男公关就是麻烦,牛郎店的工作时间都是晚上,导致她也被迫熬夜加班。
她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琴酒果然不在了。
想来他肯定也就是第一天晚上住在这做做样子,今后估计都不会愿意和她共处一室。这个认知让真凛顿时浑身轻松,熬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然而她刚准备美美洗个澡,贝尔摩德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来了。
真凛没好气地接起电话:“有什么事?”
“哎呀,这么大脾气,琴酒惹你了?”
“你惹我了。”她毫不客气,“拜托莎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从美国回来之后,你的作息变得这么健康了吗?亲爱的蜂蜜酒,夜晚才感刚刚开始。”
对面传来玻璃杯碰撞桌面的声音,“另外,你又忘了,要叫我贝尔摩德。”
真凛懒得和她扯:“你在酒吧?”
“是哦。一会儿狙击组有新人来,我叫了基安蒂和科恩一起为他接风。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
“狙击组的欢迎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她没什么兴趣,“我一个都不认识,去了做什么。”
两人这样说话惯了,贝尔摩德也不介意。
她知道药师寺真凛是个耐不住软磨硬泡的人,继续怂恿道:“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给你介绍一下呀。”
等等。
真凛走向浴室的脚步顿住了。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这次的目标波本就是刚获得代号的成员,琴酒很可能也会让她去测试所谓狙击组的新人。
提前接触一下,也不是坏事。
说不定她之后还要去“勾引”人家呢。
“好吧。”她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所以,新人帅吗?”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亲爱的?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虽然我是赞成自由恋爱的,但如果被琴酒知道,可不会有好下场的哦?”
“不会被他发现的啦。”
贝尔摩德嘴角一抽:“你来真的?”
是他自己让她去勾引其他男人的好吗。
真凛撇撇嘴:“开玩笑的。地址发我,一会儿过去。”
等她到了酒吧,却只有贝尔摩德一个人。
“其他人呢,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急什么,等会才到。”贝尔摩德将一杯半透明的蛋奶黄酒推至她面前,“来杯蜂蜜金酒如何?昨晚你应该已经尝过了吧。”
奶香与蜂蜜味交织,随后是金酒的香气。
真凛一怔:“我没想错的话,你在暗示什么吗?”
贝尔摩德向她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真凛无语地瞪她一眼:“别乱猜,分房睡的。”
“?”
贝尔摩德的八卦之心被瞬间击碎,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酒一口吐出来。
“莫非他真的不行?”不说还好,一提起来,真凛很难不进行一番联想,“总之,你一会儿可别说我和琴酒的关系。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太丢人了。”
贝尔摩德:“……行。”
蜂蜜金酒端上来时,贝尔摩德叫的人也来了。
“贝尔摩德,这是谁?”基安蒂大大咧咧地走在最前面,“你没说还有别人啊?”
科恩摇头:“没听说还有新的狙击手。”
“给你们介绍一下,蜂蜜酒,琴酒的——”
真凛面无表情地踩上旁边女人的脚,贝尔摩德硬生生地顿住了,“……琴酒的下属。”
基安蒂打量着真凛:“刚获得代号的新人?我怎么没听说过?怎么那么倒霉被分到琴酒手下?”
“被分到琴酒手下,很糟糕吗?”真凛好奇地问道。
“可不是吗,那个男人喜怒无常的,谁知道怎么就惹到他了。”
基安蒂没什么心眼,顺着她的话就抱怨起来,听得科恩赶忙干咳两声,打断了她。
他朝真凛点头示意,向她介绍了自己和基安蒂:“那看来,我们之后会经常合作了。”
“哎,差点忘了,还有个新人。”
基安蒂想起什么似的往旁边退开一步,“你躲在后面做什么?”
闻言,科恩也往旁边站了站。
真凛终于看到了他们身后的新人——
一头黑色短发,清秀的容貌。
蓝灰色眼睛微微上挑,即使在酒吧浑浊的光线下,也显得尤为清澈。
和科恩、基安蒂的一身黑不同,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帽衫,一边肩膀扛着贝斯包,看上去就像个刚结束乐团演出的普通青年。
本来是不动声色的观察,却一不小心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
好像在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人。
真凛被这样的目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忘了移开视线。
直到基安蒂不耐烦地拖动椅子坐下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喂,苏格兰,愣着干嘛?”
“……啊。”
诸伏景光迟钝地应了一声,坐下时还有些恍惚。
真凛对刚刚的小插曲不甚在意。
可贝尔摩德全部看在眼里,并不打算放过。
她饶有兴致地举起酒杯,视线在真凛和诸伏景光之间来回游移:“刚才,苏格兰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蜂蜜酒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