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的呀?”
中年女人果然顺着她的话误会了,“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们呀。”
“谢谢阿姨。”
真凛埋头吃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地抬起脸。
嘴里的年糕都还没咽下去,就着急忙慌道:“阿姨再帮我打包一份吧,一模一样的就行。”
“好好好。”中年女人欣慰地笑起来,“给老公带的吧?你们感情真好。”
……
十二点刚过,药师寺真凛拎着一份关东煮,回到了她的新家。
客厅里灯火通明。
她从玄关冒出头来,看到她的新婚丈夫端坐在沙发,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真凛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贝尔摩德坐在客厅,面前摆着她叛逆期糟糕成绩单的画面。
“还没睡呀?”
她小跑着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扔进自己的房间,又屁颠颠回到客厅,将一份塑料袋简陋打包的纸碗放到琴酒面前地茶几上。
“正好正好,我给你带了吃的。”
“?”
琴酒抬了抬眼皮,没动。
伏特加告诉他人跟丢了的时候,他还高看了她一下。
怎么,费尽心思甩掉跟踪的人,居然是又去吃了一餐?
真凛见他没有要吃的意思,干脆扭头准备去洗澡。
“可好吃了,真的,我小时候天天都去这家吃。”
她一边往浴室走,盘算着一会儿换哪套睡衣,一边回头随口说道,“趁热吃哦。”
“……”
待她走后,琴酒才伸手去拿塑料袋,取出里面的纸碗。
昆布和鲣鱼花熬的汤底,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食材。
这女人,刷他的卡,吃了高档西餐,买了一堆奢侈品,最后就给他带了一份路边的关东煮?
他抬眼,盯着她消失在走廊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如今,已经没几个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
即使是贝尔摩德,面对他时多少也都会收敛一些。
在今天之前,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在外面胡吃海喝了一顿山珍海味,还假惺惺给他打包便宜路边摊回来。
非常奇异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并不讨厌。
琴酒顿了顿,提起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
真凛洗完澡,换好睡衣出来倒水,发现琴酒还坐在沙发。
那份关东煮消失不见,不知道是吃了还是扔了,她并不是很关心。
取而代之的是,茶几上摊开了一份文件。
琴酒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皮革表面,视线似不经意地扫过她。
“过来。”
真凛不情不愿地挪动到沙发对面。
如果他的表情不那么凶神恶煞,她倒是挺乐意来欣赏一下帅哥的。
琴酒看她站着,也没叫她在沙发坐下,只是用眼神示意桌面的文件。
“给我啊?”得到默认,她将那一沓纸拿起来,“这是什么?”
“你的第一个任务目标。”
“呃,”她想起他之前说的,“勾引目标啊?”
“这是你以往达成目的的手段不是吗?”
真凛这下知道了:“看来莎……贝尔摩德告诉你的不少。”
琴酒无视了这句话:“你的任务就是接触我给你的目标,评估他是否是卧底。”
“卧底?所以说,这些所谓的目标都和你是一伙……呃,一个组织的?”
什么猫鼠游戏。
天天怀疑自己人,那这个组织还真是失败。
琴酒面露不悦:“不要忘了,你现在也是组织的一员。”
“好吧。”她将文件翻开一页,“安室透?……判断其能力可胜任,授予代号‘波本’。目前波本已完成代号成员的考核测试,现进入忠诚度考察期。”
她继续往下翻。
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说:“获得代号还需要通过测试?那我,果然是走后门的吗?”
停顿了一下,她又自言自语起来。
“也是,大哥的女人,怎么说也得有点身份地位,不能给你丢人不是。”
“……”
琴酒当做没听见。
真凛顿觉没趣,这才转到正题:“那我的任务期限是多久?”
“永久。”琴酒扯出一个有些渗人的狞笑,“如果你没有找出他的问题,等哪天被我发现他是卧底——你的下场就不用我说了吧。”
什么连带责任制!
真凛意识到这不是个容易的差事。
果然,大哥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好吧。”她认命地翻看着资料,“那这个波本,他最近在做些什么?”
“波本目前的任务,是伪装成男公关,接近经常去牛郎店的山本社长,拿到山本医疗伪造销毁的不合格试剂。”
男公关?
真凛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我想到办法了!我来扮演一个被组织蒙骗、迫害的可怜少女,如果他是卧底,大概率会对我产生同情。”
她越说越起劲,“甚至爱上我,想方设法救我出火海——”
“……我不想知道这些。”琴酒忍无可忍,“伏特加会配合你,有需要就联系他。”
“好吧好吧。”
她继续往后翻,果然看到牛郎店的信息。
“这店名看起来有点熟悉,好像刚在哪里见到过。”
琴酒眼皮一跳,就看到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来。
正面正是那家牛郎店的广告。
真凛好奇地翻到背面。
只见花里胡哨的背景之上,贴着一个金发黑皮青年的抠图。
他的脸颊边写着一排大大的字:【NO.1——头牌男公关:彻!】
彻与透同音。
这就是她的任务目标,波本。
她又翻了翻琴酒给她的文件,其中一页是波本的证件照。
真凛将牛郎店的小卡片放在一旁对比。
左边的眼神凌厉、充满野心,和右边阳光温柔的样子简直就是两模两样。
“真厉害啊,这就做到头牌了?组织还真是人才济济。”
她期待地望向琴酒,“那,我真的去勾引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