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琼手里的匕首不足以跟长刀过招,于是她身体灵活地转动,竟是遛狗一样耍他!
这可把黑衣人惹怒了,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把暗器,手腕翻转——然而暗器并没能伤害到谢飞琼,因为阿萨伽及时出现,手中长刃转成了一个漂亮的圆,挡掉了它们。
阿萨伽挥剑向前,谢飞琼又灵活走位喂冷刀子,一时间黑衣人只顾着狼狈躲避,落了下风。
看准了时机,趁着黑衣人被阿萨伽掣肘住,谢飞琼一把将人脸上的面具拉下!
面具之后是一张并不熟悉的脸,谢飞琼没有见过。
那黑衣人发现自己的面具被掀开,骇得瞳孔骤缩,仿佛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也不继续和阿萨伽争斗了,捂着脸就要跑。
阿萨伽想挡住他的去路,但是黑衣人却宛如狗急跳墙,手中的长刀毫无章法地挥舞着,牧六帐篷里本就不多的东西被毁的稀巴烂。
阿萨伽没办法,让开了路,黑衣人急忙逃窜。
“他是谁?”谢飞琼疑惑道。
阿萨伽摇摇脑袋:“不知道,我没见过他。”
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两个人一时间有些放松,谢飞琼看了一圈被戳的破破破烂烂的帐篷,直叹气:“这下好了,咱们偷偷跑进来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了。”
阿萨伽笑了笑,没说话。
谢飞琼叉腰环视一圈,奇怪道:“辛青呢?他不是应该在外面吗?刚刚那么大动静也没见他出来啊。”
阿萨伽掀开帘子往外看,外面早就已经没了辛青的身影,只有黑暗天空下一顶一顶的帐篷。
“应该早就走了。”他猜。
谢飞琼点点头:“有道理。你那个二哥一直神出鬼没的,心思也相当难猜,不好搞、不好搞。”
阿萨伽居然很赞同,肯定道:“他的确性格有点奇怪。”
谢飞琼站着嫌累,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在这破破烂烂的大帐里抬头看他,说:“你上次跟我说,辛青的父母不是燕人?可是我看他长得也很不像骊人啊。”
阿萨伽没有坐下,垂着眼睛看她,仅仅犹豫了一下就全盘托出:“他其实也是被收留的。我听祭司们说,辛青以前好像是跟自己父母一起生活,但是后来他的父母染病死了,我母亲收留了他一段时间,后来他又被父亲领养了。”
谢飞琼嘴角抽了抽,揉了揉额角:“好吧。我真有点好奇你们圣地长什么样子了,目前我见过这么多人,居然大部分人都来自圣地。那里很大吗?”
阿萨伽歇够了,微微挺起腰:“没有,圣地只是一小块绿洲。但是因为生活的人比较少,所以还有一些空地能让小孩生活。”
谢飞琼将信将疑点点头:“那你母亲还挺善良的,收留了好多孩子。”
阿萨伽嘴角勾出一点弧度,露出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大大的绿色眼睛漾起笑意。他低声说:“嗯,我母亲是个好人。”
牧六没回来,辛青也不见踪影,谢飞琼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要走。
“咱们离开吧,在这待着也找不到什么了。”
阿萨伽同意了。
然而两个人刚离开没多远,谢飞琼敏锐的神经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
显然阿萨伽也听见了,他顿住脚步,被谢飞琼拉到黑暗处隐蔽。
两人蹲在障碍物后面,探头去看,只见牧六破破烂烂的帐篷居然又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来人依旧穿着黑色衣服,大约有三四人,他们趁夜悄悄摸到牧六帐篷旁边。
看到帐篷如此破烂,他们显然也很震惊,有人当场出声:“神啊,这是怎么回事?牧六已经死了?”
谢飞琼和阿萨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又是来杀牧六的?
牧六究竟是做了什么?让想调查他的、想杀他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原因谢飞琼不得而知,她谨慎地侧耳听取情报。
“这下怎么办?牧六不在里面。”
“我们怎么交差?”
“啧,我怎么知道!大少主说必须要把牧六杀死才能回去复命,快点找吧!”
“那这里面,咱们还用看看吗?”
“看屁看!没发现有人走在我们前面吗?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肯定也被拿走了,咱们还是快点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伙黑衣人交流了半天,又结伴离开了。
谢飞琼躲在阴影处没有离开,侧头看了一眼阿萨伽。
只见阿萨伽面色凝重,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大少主?那涡为什么也要杀牧六?”谢飞琼问出心中的疑惑。
可惜阿萨伽和她知道的信息差不多,也是一脸茫然,只说:“我不记得牧六和他有过节。”
如果不是因为旧恨,那么可能就是新仇!
谢飞琼眼睛一亮:“你说,会不会这场火其实是大少主放的?然后牧六发现了真相,想要举报他,于是被杀人灭口?”
这段话漏洞百出,也就是谢飞琼随口一猜,不过阿萨伽还是很认真地给她解答:“应该不太可能。此次祭祀大典大部分是由大长老来负责的,而大长老常年和那涡走得近,如果庆典出了问题,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谢飞琼皱眉苦思,学着师父一样摸下巴:“那会是谁呢?牧六为什么这么招人恨?”
阿萨伽眼神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