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写变形课论文的莉兹
小姑娘果然是什么时候都把魔杖放在第一位,塞西尔撕下一截空白的羊皮纸走到餐桌边,跟西里斯两个人面对面埋头写着回信,桌上只有一瓶墨水,羽毛笔蘸墨时不小心碰到彼此,二人抬头对视了一眼,同时想起刚刚说的那句“滑稽”,竟是又默契地一起笑了出来。
塞西尔不知自己在笑什么,西里斯却很是清楚,在她垂下眼眸灌下一口又一口的烈酒时,她看起来和他一样都是仍然活在过去的人,他将自己留在十几年前神秘人闯进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小屋的那一天,而她将自己留在了湖底。
米拉尼尔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飞到了霍格沃茨,它飞过拉文克劳长长的桌子,将两封信掉落在莉兹手边,她便将盘子里剩下的吐司边都递给了它。
自从暑假里征用了伍德的猫头鹰用来和塞西尔通信之后,米拉尼尔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变成了莉兹的第二只猫头鹰,不过它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帮她给伍德送信,二是帮她给塞西尔送信,如果猫头鹰邮件也有专属航线的话,这便是属于莉兹的两条航线。
英联赛94/95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刚结束,普德米尔联队主场对阵利黑德哈比队,比赛进行了整整十一个小时,看台上的观众都睡倒了一片,最后伍德挡出了一个进球,总比分险胜对方仅十分。他一下子成了功臣,但伍德却觉得这是因为对面的追球手已经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才能抓住对手的漏洞,算是一种投机取巧。
如果不这么想的话,大概也就不会是奥利弗·伍德了,莉兹看到他写在信中的话时,在心里念叨着。其实每次伍德的信大多都围绕着魁地奇比赛和训练,时不时还会提到一些选手的事情,就和他在学校时一模一样,这点倒是让莉兹觉得挺好的,就像什么都没变化,除了没办法亲口听他说这些而已。
偶尔他也会说些和魁地奇无关的话,比如他会告诉她晚上做了什么梦,他在梦里见到了自己之类的,只是木讷的家伙很难将这些话用浪漫的方式表达出来,便简化成了“我梦见了你”,却不知道这几个字会让读信的人脸颊微烫。
莉兹在礼堂磨磨蹭蹭看完两封信才抱起课本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走去,头两节课的经验告诉她,穆迪教授一般不会来得特别早,基本都是班上的学生到齐了,他才会拖着那条不听话的木腿出现在教室后门。
况且她并不像韦斯莱双胞胎那样期待这节课的到来,至少在课堂上亲眼目睹不可饶恕咒语对她来说不是一种乐趣,听说穆迪教授从卢平教授那里收到了课程的教案,但他似乎没有打算要按照课程的进度上课的意思,这节课也一样,他将课桌椅统统收起来,让大家按队列排开面对着他。
“现在我要你们自己亲身体验一次夺魂咒,只有知道它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应对它。”
穆迪站在讲台前,提高了音量说道。
本想缩在最后一个的莉兹还是被乔治一眼从人群里找了出来,他和弗雷德两个人拉着莉兹排到了前列第三个,她虽是面无表情,但满眼里都写着不情愿,大概下课后一定会去找这对兄弟俩算账了。
“准备好了吗,奥利凡德小姐。”
她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准备好了也没用,什么样的人能轻而易举抵抗住夺魂咒啊,又不能给自己的脑袋加个坚不可摧的透明罩子。
“魂魄出窍!”
咒语念出,一阵暖流钻进莉兹的脑海里,把她刚刚所思所想的一切都冲刷得干干净净,她的耳旁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人仿佛掉进了软绵绵的云朵里。
“我打赌小古板女士撑不到五秒钟。”穆迪开口让莉兹原地躺下的同时,弗雷德碰了碰乔治的手肘说道。
“那我赌十秒钟。”乔治看着站立着一动不动的女孩,倒数着时间,数到八秒时他在高兴自己赌赢了,而过去了将近一分钟她却仍然没有做出任何指令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盯着莉兹的腿,想看她会不会躺下。
“非常好,非常好!”穆迪举起魔杖解除了咒语,莉兹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一脸不适地后退了半步,然后便听到穆迪继续说,“这种水平才说得过去,难怪弗里维会和我说六年级有个特别的奥利凡德!”
“我们学校确实只有我一个奥利凡德。”莉兹不愿接受这种莫名的恭维,哪怕是来自这位严厉又古怪的教授。
其他人见莉兹应对得如此轻松,一个个都跃跃欲试,却抵抗不了半秒钟纷纷败下阵来,不是被控制着学狗叫,就是被控制着在地上打滚,整个教室里乱哄哄的,莉兹简直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你看起来可不太好。”乔治走过来将一颗太妃糖放在塞进她的手心里。
慢悠悠打开糖纸,把糖丢到嘴里,莉兹回道:“我想我在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事情大概就是失去思考的能力,一秒都不行。”
她说的话乔治听得似懂非懂,但她含着糖时鼓起的脸颊很有意思,他很想伸手戳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