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名字的,它是巴克比克。”女孩打断道。
“我很抱歉,没有能保护好你们的朋友海格和巴克比克。”塞西尔的态度明显打动了面前的女孩,她眼里多了一层柔软的情绪,然后低下头去。
说话间,她从窗口看到邓布利多领着福吉朝这里走来,塞西尔立马伸手扯过隐形衣罩住了三个孩子,低声提醒道:“千万别出声,来人了。”
接着她快步走到了小屋后面,刚刚逃出来的那只老鼠就藏在院子里种着的南瓜叶子下面,就像是在偷听他们在屋内的谈话一般,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留意着老鼠,在海格泪眼朦胧的注视中缓缓走到巴克比克面前。
熟识神奇动物习性的塞西尔对着它弯下腰,一边伸手顺着它的羽毛安抚它,一边从身后摸出魔杖,就要施咒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无比沉重的呼吸声,像是野兽又像是人类,喘息中满含着恨意。然而就是这稍微的一个走神,那只老鼠便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喘息声也消失了。同一时间,她在心里确认了卢平的说法。
“我们这就到了,”邓布利多指着站在不远处的塞西尔,“我想奥利凡德小姐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
即便知晓特制药剂只会短暂停止巴克比克的心跳,塞西尔在喂药的时候还是不免手有点发抖,按照既定计划,她会在福吉确认后再将巴克比克的尸体带回处理,因此等待药剂起效的时间里,她偷偷给卢平写了纸条——布莱克去追彼得了,打人柳方向。
纸条折成白鸽的形状腾空飞起,往着城堡的方向去。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巴克比克彻底安静了下来,羽毛不再随着呼吸而动,双眼紧闭,无力地瘫倒在院子里,海格一声嚎哭,吓得才走过去两步的福吉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南瓜上。
“它真的死了?”福吉小心翼翼走近几步问一旁的塞西尔。。
“怎么,您觉得它也会给你来一爪子吗?”她冷笑一声,“托您的福,它死了,死得透透的。”
“那……那就好!”福吉长舒一口气,“这样我就该回去了。”
“别这么着急,我还没和您聊过这一批要去魔法部实习的学生呢。”邓布利多主动示好邀请了福吉去办公室里喝茶。
这反常的模样让塞西尔愣神了几秒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见天色渐暗,摄魂怪开始聚集,日落未尽却已月出,她心想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连忙走回去拍了拍海格的肩膀,塞西尔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又探头看了眼屋子里,早已经是空空如也,看来孩子们比她想的要机灵多了。见到仍在流泪的海格,她打算之后在信里把所有事情说给他听,今天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本以为今天救了巴克比克,给卢平送过消息,自己的任务算是圆满结束了,塞西尔在走出城堡的半道上被那只熟悉的皮手套挡住了去路,出于对邓布利多的无条件信任,她不假思索地握住了手套,伴随着更为熟悉的天旋地转,她在下一秒出现在了西塔楼上。
没来得及去思索邓布利多的用意,塞西尔转过身就看到了那扇门之后关着的人,是奄奄一息的西里斯·布莱克。她听到他口中一直在念念有词,像是在说着谁的名字。
简?詹?詹姆?詹姆斯·波特?
算了,先做事再问为什么已经是塞西尔这么多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了,她用咒语打开门,站在里面看了看这仿佛牢房一般的环境,迅速将角落的草堆拼凑起来,将它变成了一具逼真的尸体。
半倚靠在墙根的男人艰难地睁开眼看过来,但这个留着鲜艳颜色短发的女人却只是弯腰打开了手提箱,指着里面说:“进来,邓布利多让我带你出去。”
见他一动不动,她又补充道:“我是莱姆斯的朋友。”
这一次布莱克终于动弹了,他费力地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钻进了箱子里,只听得底下发出哐当的响声,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女人撇了撇嘴,低声说:“抱歉,忘记提醒你下面有台阶。”
说罢塞西尔她回身又一次握住了皮手套,邓布利多将他们送到了三把扫帚的门口,来往的客人并不在意她的出现,只有不远处的街口把守着的摄魂怪好像有些蠢蠢欲动,情急之下她选择了幻影移形,幸好没有和进门打扫卫生的房东太太直接面对面装饰。
听闻后来福吉利用布莱克的“尸体”大做了文章,只为了证明魔法部仍然值得信任,预言家报纸大写特写了福吉亲自抓到布莱克的过程,可塞西尔知道自己的咒语撑不过二十四个小时,但她更了解福吉,也更明白这群人的本性。
他们绝不会说出真相,因为说出真相要承担的一切,比真正的逃犯流窜在外对他们的来说更可怕。
只不过对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来说,逃犯布莱克死去并没有给孩子们带来安心感,卢平教授的离开才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有人和玛丽埃特一样认为狼人太危险了,卢平应该离开学校。而也有人和莉兹一样,并不在意危险还是不危险,大家只是觉得他的课挺有意思的,是难得不无聊的那种。先前黑魔法防御课的OWLs考试,她很顺利地完成了所有题目,如今一想到后面就不会再有机会和他学习,她还挺遗憾的。
学期末最后一次级长会议,珀西发表了很长一段告别词,和往常一样几乎没有人在听,有的人走出这里就不会再见面了,她觉得自己和珀西就是这种关系,而有的人……
会议结束后,莉兹跟塞德里克两个人一起经过空荡荡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为什么大人们总觉得为我们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呢?”她开口问道。
“可能是因为他们无法为自己做决定吧。”塞德里克无奈回道。
“所以真不想长大啊,”莉兹垂下头,“一定要毕业吗?”
“这么快就开始舍不得奥利弗了?”塞德里克笑了起来。
“他提前去球队报道的时候想过我们两个人吗?”莉兹摇摇头。
“此言差矣了奥利凡德小姐,他想不想我可一点都不重要。”塞德里克又笑了一声。
“住嘴吧,迪戈里先生。”她冷冷甩给他一个不算友好的眼神。
离校的那一天伴着晨光,米拉尼尔飞进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窗户,给她送来了伍德的信,她站在火车走廊一字一句读着他写的关于正式比赛的感想,又在结尾看到了那句“我想你”,脸上缓缓浮现出了笑容。
就这样,莉兹·奥利凡德毫无波澜的五年级便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