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秋被扶着起身,“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确定没有撞到头吧,”莉兹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和后颈,“这里都不痛?”
“真的没事,侧翻下来的时候滚了两圈做缓冲。”秋对着她笑了笑。
“是我没考虑周全,”平日里心思缜密的莉兹不会忽略掉弗林特这些小动作的,她微微有些内疚,见霍琦夫人和帕特里克都朝这里走来,她做了换人的手势,“我觉得我们需要上替补了。”
“我还可以……”秋强调自己没有问题。
“不,”帕特里克打断了她,“我说过的,个人安全第一,输赢第二。”
在队友的搀扶下秋·张走到了球场边,塞德里克陪着她去了庞弗雷夫人那里,而伍德看到松了口气的莉兹,自己也松了口气。大约是察觉到了视线,她转头望过来,先前的矛盾好像还横亘在二人之间,没有给他们和解的时间,看台上传来了倒喝彩的声音。若是对手的嘲笑倒也罢了,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在喊着“奥利凡德下场”,莉兹只能装作没听见转身跨上了扫帚。
几分钟后比赛重新开始,可替补的找球手哪里能习惯斯莱特林的攻势,只要马尔福稍微靠近一些,他就会远远躲开,根本没有去抓飞贼的打算。尽管莉兹在戴维斯的助攻下尽力给拉文克劳足够多的球,最终还是在失望中看着马尔福将抓住的金色飞贼举过头顶。
斯莱特林赢了。
“伊丽莎白臭球!”
“愚蠢奥利凡德!”
……
看台上所有人不分学院一时间都爆发了,毕竟没有人看到斯莱特林的招数,但是所有人都看到莉兹故意冲向了秋。一重又一重的恶评针对的只有莉兹一个人,但那压迫感却几乎要把拉文克劳队里所有人都按倒在地上,帕特里克勉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接着揽过莉兹带着她回球队更衣室,其他人也都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甚至连只会阴阳怪气的戴维斯都在拐弯抹角地抱不平。
本应该立刻追上去的伍德留在了霍琦夫人身边,他将自己看到的所有细节全部说了出来,但是霍琦夫人认为这应该由拉文克劳来提出申诉,便驳回他对弗林特的所有指控,懊恼地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不满地看向斯莱特林队那群人,巴不得明天就是对他们的比赛。
在更衣室里,莉兹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她还是埋头坐着,她后悔自己对斯莱特林的轻视,后悔没能及时提醒秋,后悔花了太多时间处理情绪问题,总而言之,她知道自己的每一步棋都错了,从和伍德生气的那一刻开始,全错了。
夜幕逐渐降临,黑漆漆的环境里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风吹起门帘,她瞥见了门外的影子,而这时候会是谁站在那里,她连猜都不用猜。
“奥利弗,我觉得我应该离你远一点。”
伍德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把这句话误解成是莉兹在和他绝交,迅即掀开帘子走进去,里面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他踩到了地上的护具绊了一下,踉跄了两步摔倒在她脚边。
“这个我不能接受,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我会道歉,”他急切地解释道,“或者你可以继续生我的气,但是这件事绝对不可以。”
见她还是不说话,他又继续说:“我们是朋友,不管你喜不喜欢魁地奇!”
“噗。”莉兹发现自己压根没办法和面前的人真的生气。这次的矛盾与其说是和伍德的摩擦,不如说她是把对米歇尔的怒意转移了承载对象,毕竟在伍德看来魁地奇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他的热爱如此纯粹,怎么会去理解她之所以能做好并不是因为喜欢。
“笑了就是不生我的气了吧?”伍德小心翼翼问道。
“我还是觉得离你远点对我比较好。”莉兹这次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但伍德完全没有听出来区别,手足无措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坐到她身边,焦急地握住了她的手说:“可这不行啊。”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朋友?”莉兹重读了最后一个词。
“因为……”伍德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说明自己的意思,他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达才能准确解释自己的心情,比如他是如何珍惜那副旧手套,他是如何沉迷于她在空中飞行的样子,是如何喜欢与她坐在一起看同一份《魁地奇速报》,如此种种,他说不出来。而慌乱间他感受到她将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双眼,这下是真的剩下了纯粹的黑暗。他想叫她的名字,接着被一次触碰打断。
当温热的鼻息扫过脸庞,天呐,这是一次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