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望向声源,发现骂人的居然是乔桂兰。
沈云清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乍一看还有些陌生。
跟沈云清说话的那个夫郎嘴角歪歪了歪,讥笑了一声。
“清哥儿,你还不知道吧,季家的那个疯婆子骂的是季瑞的夫郎。”
看沈云清面露疑惑,他又说:“嗐,我是王家的,就住季家旁边。”
乔桂兰平日里嚣张跋扈,又爱看不起人,王家夫郎就住在旁边,不知受了多少窝囊气,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呸!”他啐了一下。
“这乔夜叉才不是个东西呢,这小夫郎是她花银子买的,整日里非打即骂,还要伺候她一家子,瞧这瘦的啊,脸上都没二两肉。”
沈云清听了也不是滋味,这种日子岂是人能过的,可他也无可奈何。
“他家那个季瑞,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那腿就是之前和你家订婚前一月被人打折的。”
沈云清想到了曾经的事,心情落了下来,敷衍地笑笑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王夫郎一扬手,眼睛都瞪大了,“我儿子在镇上做工,季瑞隔三差五地就去赌博还去花楼喝酒呢,后来不知怎么被人打折了腿扔家门口了。”
本来这种事王夫郎也许不会知道,但那天他恰好晨起上厕所,天刚刚微凉,还带着雾气,他上完厕所就听见了动静,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他平时里就是个好事的,壮着胆子将大门拉开一个小缝,就看见了这码子事。
他没敢跟村里的夫郎婆子说,怕传到乔桂兰耳朵里来找他麻烦,今日看见沈云清才一股脑地吐露了出来,毕竟沈云清和季家不会有任何往来。
没想到是这样,沈云清很意外,没想到季瑞是烂到根上了,洗过衣服后,跟王夫郎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后来,沈云清与季淮提过此事,两人对此不置可否,随口一说就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季淮在镇上做工也有了快一月,不久后就要收苞米,他特意空了几日在家和沈云清一起收拾收拾家里,也顺便歇上两天,毕竟收苞米也要出力气。
干了一个月,除去各种花销,季淮纯赚了三两,沈云清把以前的银子拿出来点了一遍,已经有了十二两银零488文。
虽然早有预料,但银子真真切切的拿在手里还是不一样的。
季淮前几日买了一只鸡回来,养在后院,为了庆贺,沈云清决定把这次鸡杀来吃掉。
“攒了不少干蘑菇,一会儿去窖里拿出来,做小鸡炖蘑菇。”
“娘前些日子托大哥送了些土豆过来,也放里点!”
沈云清高兴得不得了,今天季淮终于能歇在家里了,两人还攒了这么多银子,就差没蹦起来了。
看沈云清高兴,季淮也跟着开心,沈云清说要杀鸡,他立马就烧上了水,拿着刀把鸡宰了,没让沈云清沾一点手。
趁着季淮杀鸡,沈云清先把蘑菇泡上,洗了几遍,又把土豆削了皮掰成块,等着一会儿下锅炖。
季淮处理好鸡后,直接拿着案板出来,在院中剁鸡,沈云清带着小傻蹲在远处看,季淮剁一下他捂一下耳朵,还要指挥他怎么剁。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大,好似要把门板敲碎了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疑惑,很少有人过来找他们,好这么凶巴巴地敲门。
季淮扔下手中的刀,示意沈云清别过去,自己擦擦手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七八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汉子,见季淮开门,领头的汉子粗声粗气地说:“你就是季淮?”
小傻“汪”了一声,沈云清看见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心都提了起来。
季淮沉默了一瞬,上下看了他们一眼,“是我,什么事?”
那人冷笑一声:“什么事?当然是还钱!”
季淮皱眉,“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
“老子找的就是你!弟债哥偿,要不然你弟弟另一条腿就别想要了!”
“我没有弟弟,我跟季家早就断亲了,你们赶紧走。”季淮露出威胁之意。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进去搜,”说完,看到院子里的沈云清,“呦,家里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哥儿,没钱就拿这个哥儿抵。”
听到这句话,季淮的脸色彻底地黑了下来。
“走不走?”他低声问,死死地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闻言,那个人走到他面前,“走?老子今天不但要钱,”他指了指沈云清,“那个哥儿你也留不下。”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恶臭的大黄牙,“能奈我何?”
听见老大发了话,那几个人就直接奔着沈云清而去。
小傻叫声不断,护在沈云清面前,沈云清瞳孔紧缩,腿都软了,反应过来就想往屋里跑。
那些人紧随其后,小傻一口咬住了其中一人的小腿,任凭怎么踢打都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