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对姚锦的惩罚,到了最后,尤其是现在,反倒是成为了对它这样一个本该没有感情的系统的惩罚。
419!
啊,忽然它极其讨厌这个系统名字,它想要一个属于人类的名字。
最好也是姓姚。
“姚锦!”
系统无声地呼喊了起来。
姚锦却已经不再看他,而是拥着面前占有他的两人,和他们还慾海的深处不断沉沦。
许久后,姚锦缓缓睁开眼,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人,男人的眼瞳似乎比整个深夜,比地狱的黑还要深。
他有一张机械化无机质的脸,他的眼睛,姚锦在对视的刹那,几乎就明白过来他是谁。
或者说它……
是谁。
“你这样可算犯规了。”
“犯规?什么是规则,规则又是用来约束谁的?”
“约束我的吗?”
“我并不会被摧毁。”被摧毁和自毁不一样。
“怎么不会,你都不是冷血程序了,你有了私心。”
“私心不私心的,不正好满足你?”
系统,掠夺了一个玩家尸体的系统他走向了姚锦,他以前从来都只能看着听着,无法去触碰和触摸。
他看过太多的男人拥有姚锦,他以前冷眼旁观,如今他想要伸手。
他的手落了空,姚锦往旁边走,坐在了沙发上,那两个刚和他睡过的男人又离开了,如今隐藏副本随时要曝光出来,他的男人们需要去将准备工作做好,不让任何一点威胁他的力量或者人存在。
而这样一来,反而让他这里只有他一人。
系统就跑了出来。
“但你也拥有不了我。”
“我知道。”
“我可以送你去另外的世界。”
“不是自然的?”
到时间了他就会离开。
系统缓缓摇头。
“这次不一样,没有束缚你的任何存在,你可以自由选择你的一切。”
“我的春葯体质没有了?”
姚锦到目前为止,他的体质其实发作过,在徐旸出现那会,拥抱对方时,就出现过,但他以最快速的死亡和复生为方式,来规避体质的发作。
这是他作为游戏boss,副本神邸自然用有的能力,他好好地完全地利用着他。
所以,哪怕是系统说春葯体质不会再有,对姚锦也不是什么多值得庆祝的事。
“虽然没有了發情的桎梏,但又有点别的影响。”
姚锦不询问,等男人自己说。
男人走到姚锦面前,看着姚锦的目光是深邃的,一个本该无情的系统如今却有了感情。
姚锦却并不爱他,甚至希望他最好快点销毁,彻底消失在任何世界。
“我违背了程序,本来该找其他人,但我把你送过去……”
“所以你会死了?”
姚锦挑眉,一脸的期待,期待男人,这个419系统快点被毁灭。
“是,我会自我毁灭,不是摧毁,是我的自我选择,这是最初设定具有的程序,一旦作为系统有了感情,就会被主系统收走一切,并自我爆炸。”
“有什么方法能把主系统也给……”
“不太行,起码你现在的力量不行。”
“那就是可以了,希望未来有机会能见见它。”
姚锦靠在沙发椅上,他抬起脚,光倮的脚落在沙发上,男人看了眼,收回目光来,不该跳动的心脏跳动起来,不该发麻的手指发了麻。
“我现在就送你过去。”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的体质变得尤为敏,感,对疼痛的感知是成倍的,一点伤都可能让你晕眩昏迷。”
男人靠近姚锦,在生命的最终,他深深凝视姚锦。
而姚锦在一扇黑色的门出现后,毫不犹豫,完全不回头地离开了。
他峻拔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漆黑之门里,门快速关上并消失,男人沉沉呼出一口气。
下一刻,男人身体仿佛是玻璃碎片那样,四分五裂,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落在地上,又逐渐消失。
在它的最后一只眼睛也消失前,他对着早已离去的姚锦说了一句话。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姚锦什么都听不到,他从诡异世界走了,他一走,他的两个男人立刻感知到他的情况,急忙赶回隐藏副本,却只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看不到任何姚锦的身影。
他们找遍了副本世界,哪里都没有姚锦的影踪,他们知道他去了别的世界,不是游戏世界,是别的他们永恒都抵达不了的世界。
两个男人终于放弃寻找,停了下来,他们对视了一眼后,彼此轻声笑了出来。
是他们做的不够,是他们不舍得把最为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给姚锦。
现在人走了,他们却已经没有更重要的宝物了。
两人撕,裂了身体,撕,裂成无数个,每一个都去到一个还没有崩塌的副本,在那里极尽摧毁,所有的玩家又或者是怪物NPC都被拽入到这个失去了它的神邸的世界里。
在往后的漫长人生里,他们唯一做的就是无助绝望地等待着,等待哪一天他们的神邸还会再降临。
姚锦从一张柔軟的床铺上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眼前是陌生但也熟悉的房间。
陌生是因为第一次来,熟悉是因为他知道这里类似现实世界,起码再没有那些弑杀的怪物了。
姚锦掀开被子起身,先是走到了浴室,站在镜子前,他看着里面那张属于他自己的脸,现实里的自己就是这样一张脸。
他死的时候是一场惨烈车祸,后面到别的世界,但是穿越进别人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在那个时候,他可以演绎别人。
如今,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可以演绎自己了。
姚锦手指抚摸着自己帅气的脸庞,他当然喜欢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了。
嘴角勾了起来,姚景笑出了声。
笑了片刻他刷牙洗漱,洗过脸,姚锦走出卧室,穿过走廊,从楼梯上往楼下走。
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了四个人,两对男人,看面容和神色,姚烨知道,是他当下的父母和哥哥姐姐。
然而和普通家庭有些不同,他们在一看到自己后,眼神就是隐隐压抑疯狂的。
因为见过太多人,经历过太多事,导致姚锦现在,都不用对方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对视,就知道对方大概想要什么。
姚锦抓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用了点力。
怕是他没猜错的话,这里他的家人,要么和他没血缘关系,要么就是有,但都都一群精神病。
不是骂人的话,而是他们真的得了什么病,脑子不正常。
没有过多表现在脸上,姚锦往楼下走。
“宝宝,睡醒啦?睡得怎么样,妈妈昨天刚给你换的被子,肯定睡起来特别舒服吧?”
年轻的女人,真的年轻,有三个孩子了,却看起来也就四十岁不到,眼角几乎都看不出皱纹,姚锦一走到沙发边,他这具身体的母亲就温柔慈爱地询问道。
“对了,枕头里我放了有决明子,你不是说最近都失眠,我转门挑选了最好的决明子,你能闻到味道的,对吧?”
青年,姚锦的大哥马上询问,一脸的期待姚锦的一夜反馈。
可不等姚锦开口接他们的话,他的父亲和二姐又相继开口了。
“姐姐/爸爸,把窗帘换了/把房间换了,免得影响你。”
父女俩对视了几秒,眼底顿时杀意弥漫,又在转开看向姚锦后,纷纷堆砌上了属于家人的温馨友好微笑。
“宝宝,你来说一下,我们谁做的你最满意?”
父亲身体往前倾他笑着露出了牙齿,整齐的牙齿,却在姚锦眼里,有种獠牙渗血的诡异感。
姚锦面对四个家人的四双期待又开始随时要癫狂起来的眼眸,他有直觉,说任何一个人更满意,另外三个人或许都会被激怒,而激怒他们的结果,没有人告知姚锦,姚锦身体对危险死亡的本能已经随时在警告他了。
他甚至眼尖看到他哥哥的手里拿着点什么,一点寒光凌冽,屋子里气氛是压抑的,压得姚锦呼吸都隐隐急促起来。
姚锦眸光是澄然的,毫无退却和畏缩的,就在四个家人都蠢蠢欲動打算对不说话的姚锦下手,刺穿他心脏,再分尸他身体时,姚锦眉头皱了起来。
“我房间里似乎有点奇怪的味道,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晚上睡觉总会闻到,我找过但是找不出来哪里发出的,爸妈,哥哥,二姐,你们不如有空的时候帮我看看。”
“找人来看也行。”
“不行!”四张嘴巴同时出声。
给姚锦都惊了一跳。
“这是我们的家,外人来了不合适,爸爸会修理,爸爸马上去看。”
父亲当即起身往楼上跑,速度快得楼梯都是三步并做两步走。
见父亲已经去了,其他三人暂时坐着,有个人离开,他们竞争也就少了。
“宝宝,去吃饭吧,早饭已经做好了,妈妈亲手做了。”
“饺子是我包的!”二姐抢话。
“肉丝我剁的,专门买的前腿肉,非常细腻嫩滑。”
大哥不甘示弱,为姚锦做过的事就一定要让姚锦知道。
“谢谢,那我一定会好好吃的。”
姚锦转身走向餐桌,大哥几个箭步过来,给他拉开了椅子,姚锦低头道谢,余光里忽然看到二姐拳头捏了起来,后背的青筋都在暴突。
当姚锦和二姐对上眼,二姐马上笑得明媚温和。
坐在餐桌边,姚锦拿筷子夹饺子,三双筷子同时伸过来,夹了一个饺子递向他的嘴边,他们一起喂他。
而三个饺子,姚锦一下子吃不掉。
三个人都在微笑,血腥的阴暗潮湿泛着冷冷杀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