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布抢夺盘子无果,只得骂骂咧咧地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下仪容。
毕竟从发来的资料上看,新租客也不过才二十来岁,虽然照片一看就是好几年前拍的,还比较稚嫩,但不难看出五官端正轮廓硬朗,保不准如今已经是个成熟大帅哥了呢。
显然他已经将先前还担心对方是个杀人犯的顾虑抛到了脑后。
理了理额发后,苏布精神抖擞地走到玄关打开了门,“哈喽你好……咦!”
还不待他定睛看清,一股诡异而阴森的气息迎面冲他袭来,震得苏布到嘴边的笑容瞬间就收了回去。
“咕咚。”
望着门口那个因身负大包小包而愈发高壮的身影,和又厚又长而盖了大半张脸的刘海,与下颌参差不齐的胡茬,及像是几百年没有见过光的苍白肤色,苏布下意识吞咽了一口。
“你,你……”
“你好,我是今天要搬来的租客,我叫陶青原。”
似砂纸擦过岩石般低沉怪异的嗓音,让本就不适的苏布浑身一颤。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机,十点三十,不早不晚正正好。
说好的潇洒大帅哥呢,眼前这个可怕的家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被他招来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怎么了?”
许是他长久没出声,餐厅里的阎弗生朝外探了探头。
“呃……”苏布不知是因害怕还是怎的,竟一时有点失言。
阎弗生赶紧放下三明治,从餐厅里走出,来到玄关。
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后,他眉头一拧,也难怪苏布会如此反应,他看了都不禁心头一震。
这阴森又沉闷的气质加上无比怪异的装扮,也太特么像个在逃通缉犯了。
“你好,是要租房间的房客对吧?我是房东,请进。”阎弗生将苏布拉到一边,叫人进屋。
闻此,来人一怔,尽管他那厚厚的门帘将眉眼完全盖住,可阎弗生就是莫名能察觉出,对方困惑地皱起了眉头,像是他说了什么不符合对方设想的话一般。
然而那人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拖着自己的大包小包进了门。
而后站在玄关,透过“门帘”巡视了一圈室内,随即将“目光”亦或者将“脸”,冲向了北卧方向。
“那是我的房间对吧?”
好家伙,这声音……阎弗生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然后点头,“对,北卧……”
等不及他把话说完,那人就自己拖着行李进了屋,然后将门随手一带,把一干人都挡在了外头。
“嘿……”这下轮到阎弗生失言了。
宋施维也从客厅走过来,望着紧闭的房门,有点尴尬地看向苏布,“哥,你看这……”
苏布像是才从愣神中找回理智,赶忙上前拉住阎弗生胳膊,“卧槽,该不会真让你说中了吧!”
“啊?”宋施维显然早就被苏布念叨过,眼睛一瞪,不敢相信,“不能吧。”
“怎么不能,你看看他的打扮,那种气场,我一开门就起了鸡皮疙瘩,”苏布用力吞咽,“这手上没个几条人命,是酿不出那种阴森的味道的!”
“不行我不能把房间租给他,得赶紧把他赶走!”苏布越说越害怕,抓着阎弗生袖子,“要不我们报警吧……”
说着,就要打开手机。
“报个屁警啊,”阎弗生无语地瞥向他,“你平常那些个作天作地的胆子呢。”
“我哪有作天作地!”
阎弗生将他的手从胳膊上扯下来,嫌弃地抚平被抓出来的褶皱。
“这人虽然有点阴郁,但明显是个良民好吧,还是个大大的良民。”
闻此,苏布十分怀疑,“真,真的吗?”
“竟然质疑我的眼力?”
阎弗生别的不说,看人还是很准的,只是苏布不懂,“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怎么说呢……”
还不待他说完,一阵极其响亮且沉重,犹如电锯般的“哼”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苏宋二人面面相觑,十分不解。
苏布忍不住上前听了一耳朵,想要悄悄拧下门把手,却又不敢。
就在他战战兢兢之际,门突然被打开了!
“啊—”苏布下意识想叫,被阎弗生一把捂住,然后悄悄推开了房门。
本还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苏布在看到里面的情形后,瞬间收了回去。
后头的宋施维也紧跟着往里面看去,只见窗帘紧拉,密不透光的卧室内,先前那张他睡过的床上,那个初次见面还不相识的男人正昏睡在上头,呼噜打得仿佛要将墙壁都震塌。
而先前被男人拖着的大包小包,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显然那人连收拾都没来得及,就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