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施维似被蛊惑般地朝他靠近,直至视线之内全是男人张扬又惊艳的眉眼。
“刚成年?”
“早就成年了,昨天还过了19岁生日。”
阎弗生面露讶然,“那我岂不是错过了你的生日party。”
“哪有party,忙着搬家都没过。”
阎弗生盯着他羞赧的眉眼,声音暧昧,“半春路十字街去过吗?”
宋施维点头又摇头,眸中隐隐向往,“那里有许多地方轻易进不去。”
阎弗生伸手拨了下他卫衣上的绳结,“正好我今晚过去,你要不要来?”
阎弗生的音色醇润不沙哑,慵懒的低声时有些玩世不恭,像是在故意诱人沦陷。
宋施维想,没有人能面对这样一张脸,又沉浸在这样一副嗓音中,说出拒绝。
“我,我可以去吗?”
阎弗生嘴角轻扬,将手机递给了他。
后者立时了然,接过后输了自己的号码并拨通。
拿回手机后,阎弗生从沙发上起了身,还不待说些什么,终于复印好证件的苏布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他与男大站在一起后,瞬间戒备:“阎弗生!”
“我可没干什么出格的,”阎弗生若无其事地从沙发旁走开,“我这就走,行了吧。”
说罢,他朝玄关走去,直到出了门才朝正跳脚的苏布眨了下眼,随手带上门离开了。
然而无论苏布之后如何拷问与叮咛,当天搬完家后,暮色降临时,宋施维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只是他在灯红酒绿的十字街都还没待到午夜,就被阎弗生那辆大揽给带了回去。
而当苏布的电话打去时,阎弗生正扯着头发把人按在床上耍得正酣。
刻意压抑的声音到底还是让身经百战的苏布识破跳了脚,扯着嗓子从阎弗生的大爷问候到了祖宗十八代。
阎弗生的小独栋距离苏布的住处不算很远,以至后者险些杀过去。好在苏布到底没忘了“江湖规矩”,硬生生咽下了那口恶气。
而宋施维玩咖的本性自始至终没逃过阎弗生的眼,只是年轻故作潇洒,自称ABO荤素不忌,实际从没那胆量和Alpha真刀实枪地搞。阎弗生又从来都是“良师益友”,只好用了整夜的功夫叫小伙子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好活儿,从此彻底将BO从Sex选项里给划了去。
翌日上午,阎弗生被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吵醒后,不耐烦地瞥向抖着两条腿穿衣服的宋施维:“你特么有病啊大早上的。”
宋施维慌里慌张地道歉:“抱歉抱歉,但我要迟到了……”
“迟到?”阎弗生性后轻微断片是个老毛病,缓了十几秒才想起来,“噢,高材生……”
“你这边有啥地铁或公交吗?”宋施维不好意思地问。
满屋子的相斥信息素与体味让阎弗生眉心紧蹙,这问题更叫他烦躁,“要迟到了你还坐地铁?”
“软件叫车没叫上,而且这边出去,车费有点贵……”
阎弗生裸着身体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后,半边身子趴到窗外换了好几回气才清醒了些。
昨夜种种记忆复苏,体验虽非最好却还算让他满意,鲜肉到底滋味不一样。
身心满足,阎弗生抹了把脸,大剌剌转身看向满脸通红的男大生,“等我洗个澡。”
“啊?”
阎弗生走过去,捏了捏他的下巴,“意思是,我送你啊。”
宋施维一阵愣神,直到人进了浴室,才惊喜又讪讪道:“真的吗?谢谢哥!”
“过来。”浴室里的人低声唤。
听了整夜命令的宋施维,瞬间领会他的意图,只得脱了刚穿好的衣服,走了进去。
阎弗生出门前必要精细地打理自己,但速度却很快,车子驶出园区时,距离宋施维上课时间还有将近三十分钟。
上班高峰早已过,阎弗生开车速度又快,时间绰绰有余,然而副驾的人还是一脸忐忑。
“放心吧,迟到不了。”
“嗯。”
尽管这么答应,身侧的人仍旧心不在焉,接连打了两遍电话叫朋友给他带寄存的书和电脑。
难得有人跟他睡过后心有旁骛,阎弗生不禁勾起几分好奇,“得罪了什么中年老教授,让你这么思而生畏?”
“老教授?”宋施维诧异,“敬教授可一点也不老,他才三十来岁。”
“三十来岁?”阎弗生有点意外,“K大教授?”
“嗯,”宋施维点头,“数学系教授,这学期开了选修课,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什么选修课啊这么珍贵?”
“探寻文学及艺术思维中的数学逻辑之美。”
阎弗生眉心微蹙,“听着像个老学究会开得选题。”
宋施维轻笑,“主要是好拿学分,来的大多数是慕教授之名的理工生,不过也挺有意思的,最近在讲廖尔斯伯,我之前都没想过我这样的还有深入探讨文艺的时候……”
廖尔斯伯……阎弗生起了几分兴致。
“而且,敬教授很有魅力。”
宋施维的语气令阎弗生莫名生起戒备,像是在私有领地突然嗅到了入侵者的气息一般。
“怎么,喜欢他?”
宋施维再次点头又摇头,末了叹了口气,“那不是我能觊觎的。”
闻此,阎弗生睫羽霎时眯起,心头好奇也愈发强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