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游轮返航的日子。
傅珩看出洛斯白对那只鹦鹉的喜爱,提议将其带走,再不济过段时间再回来,但洛斯白只意味深长地笑笑,抬手打开了锁扣。
飞出笼子的鹦鹉在半空盘旋片刻后又一次落在洛斯白的肩头,伸长的鸟喙来揪他头发,似乎是在报复长达两日的“囚禁”,但啄来啄去却根本没有用力,如同玩闹。
“彩球,有缘再见。”洛斯白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比起复杂多变的人类,他其实更喜欢思维单纯的小动物,只可惜他没办法也没有精力去饲养其他生物,毕竟自己都时刻在找下家。
鹦鹉似乎不太喜欢“彩球”这个名字,这次不需要人驱赶便扇动翅膀飞向后花园消失不见。
洛斯白幽幽叹了口气,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牵住,耳边传来男人安抚的声音:“我们以后可以常回来。”
以后……
洛斯白但笑不语,手指轻抚对方掌心,随后挤入指缝,十指紧扣在一起。
“走啦,该上船了。”他拉着傅珩走出庄园,向着游轮停靠的方向走去。
望着自家少爷被拉得踉跄却仍默默贴近青年的的背影,傅丘则抬手扶正眼镜,心中竟生出羡慕来。
谈恋爱啊,是让每一个傅家人既向往又畏惧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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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东道主,傅珩是最后上船的,原以为可以避开不必要的围观,但还是低估了人的八卦之魂。
甲板上人群熙熙攘攘,竟比第一天上船时更加热闹,几乎在洛斯白和傅珩出现在视野中的瞬间,所有视线便汇聚到一处,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兴奋的光。
洛斯白轻瞥身旁人一眼,故意慢几拍才甩开对方的手,满脸羞恼地埋头踏上舷梯,风一般掠过人群跑进船舱。
留在原地的傅珩眼里闪过片刻愣怔,骤然空落落的手无助地握了握,随后才抿着唇跟上去。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说话的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声音正好足够傅珩听到。
“难怪沈少爷昨天就走了,要是看到这画面不得气死。”
“嘘,现在人可是傅少的,小点声。”
“这有什么好避讳的,说不定过几天又送回去了,等大少爷们玩腻了,也许我们也能体验一把……”
“哒——”
皮鞋停在说话那人面前,周围忽地静了下来,纷纷与对方拉开距离。
神情冷漠的傅珩垂眸望着脸色骤然苍白的人,轻启薄唇:“李少爷似乎很喜欢这次出游,不如再多留几天。”
“什……”
话刚出口便被打断,傅大少爷已经抬手示意不远处的侍者:“带这位少爷回庄园歇息,什么时候住够了再回去。”
“等等,都是误会!”
眼看傅珩抬脚走远,李姓贵族脸色难看地想要冲上前解释,却被侍者们毫不客气地架着拖下游轮。
周围再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洛斯白在六层电梯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人,立刻便贴了上去,乖巧粘人的模样与方才甩开人的好似不是同一个。
“对不起,我是怕他们乱说,说我们……是那种关系。”他伸出手去勾对方男人小拇指,却反被包裹住整只手。
“我会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伴侣。”
伴侣,一个没有爱人肉麻,又比男朋友更深一层关系的称呼。
洛斯白眼神闪烁,弯起眼睛点了点头。
游轮返航依旧是三天路程,这一次洛斯白完完整整将娱乐项目玩了个遍。
期间个别项目明显不符合傅珩的身份和形象,男人多次表现出抗拒之意,却又想起答应过的事,最后只能绷着嘴角陪伴全程。
这三天游轮格外热闹,任谁听说傅大少爷在水上乐园玩滑梯都会忍不住想去观摩一番,原本矜持的一些贵族也终于放开,纷纷投入到玩乐上。
只可惜沈又黎和公仪卓已经提前离开,否则这游轮之行还能更热闹上几分。
洛斯白每天精神抖擞得能将项目玩两遍,反观傅珩每天回到套房都是一副头发凌乱备受摧残的模样,倒是终于多了些活人感。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洛斯白住进了傅珩的套房,但傅珩在第一晚就搬去了隔壁空房间住。
按照对方的说法就是——结婚前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如此克己复礼到古板的地步,总让洛斯白忍不住想要逗弄对方。
为此,他尝试过借用浴室、半夜敲门、邀约饮酒等一系列勾引手段,最终毫不吝啬地在心中为对方赐予“男德班班长”称号。
洗完澡走出浴室时,傅珩在隔壁给他修理淋浴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