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太奇怪,文同舟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先起来,起来说。”
方郁林腿一抬,缠着他的腰:“就这样说,面对面沟通。”
文同舟语气无奈:“我身上都是汗。”
“我管你身上有什么。”
方郁林表情坚决,他情绪不好,心跳快脸上微微发红,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在今天把事情处理干净。
文同舟叹了口气,他撑着地,安静好半天,他说道:“郁林,我实话实说,我没冷静下来。”
文同舟对大多事物的态度都不冷不淡,遇上方郁林他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如此敏感的器官。
只是一个前男友就让他火冒三丈。
他依旧记得那天马场上和文景的那场比赛。
当时方郁林才牵着马离开,文同舟这边少了一个人,他本想叫韶晴远跟他一组,文景却在这时凑了过来。
对方想跟他一对一打一场。
文同舟同意了。
在等裁判吹哨时,文景突然冒出来一句:“堂兄,你不觉得我们挺像的吗?”
文同舟语气平淡:“哪里像。”
“脸,气质,身形,都很像,”文景挥挥手上的球杆,看起来漫不经心,“你说方郁林远远看过来能不能分清我们?”
文景的话说的意味深长,文同舟握着缰绳的手收紧。
他想说方郁林当然能分清两人,对方一眼就会看见他,可就像文景说的,远远看过去背影大抵是差不多的。
文同舟没有把握,于是实话实说:“我不知道,离得太远了。”
文景估计没想到他的回答平淡,表情不是很好。
“外面流言蜚语很多,我听别人说你们是商业联姻,也有说方郁林使了下作手段才攀上你这根高枝。”
文同舟终于侧脸看文景:“下作手段?什么下作手段能让我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
“堂兄没发现方郁林的几个男朋友都跟你很像?”
哪有后来者像前人的道理,分明在指文同舟跟方郁林的前任长得像。
言下之意说方郁林照着一个模子找对象。
文同舟上下打量文景,目光含着不易察觉的厌恶,“我记得你是方郁林的……第一个男朋友。”
什么第一个男朋友,根本就是初恋。
“初恋”两个字在文同舟脑袋里转了一圈,被语言系统转化为“第一个”,虽然他不满这个结果,可是确实比初恋好听。
文景笑出声:“哈,你知道?”
“知道。”文同舟思索后说:“要说像,我应该是最不相似的一个,他们跟你比较像,都出轨了。”
文景一口气被文同舟整的不上不下,他本来想着无聊,给文同舟添点堵也好,没想到最后噎住的是自己。
四两拨千斤,文同舟运用熟练,想让他不顾场合地发火,就这点程度还不够。
面子上能撑住,心里的火可不小。
文同舟的各种想法被火的高温烤的扭曲。
文景的话并不是全错,从外貌上来看文同舟确实跟文景相似,他一想到方郁林对象全是一款就难受。
要不是方郁林死磕同款,哪还有他的份。
方郁林那个直白的性子估计连手机号都不会给他。
方郁林家庭条件不差,绑回家的难度直线飙升。
文同舟在心里冷笑,他是运气好,文家人那么多,要是来一个比他先碰到方郁林,那他后半辈子就要孤独终老。
越想越气。
文同舟表情平静,身下的马却感觉到他的怒气,变得躁动不安,又因为怕文同舟而不敢乱动。
裁判一吹哨,马听从文同舟的指令冲了出去。
文同舟挥着杆子,他一杆打的比一杆重,完全把那个小小的球看作文景不大的脑仁。
文景大概也不服气,想敲他的杆,结果反倒被他一杆子打掉。
对手杆子落地,文同舟策马的动作未停,直到击球进洞,他的心情才稍稍变好。
拍拍马背安抚马匹,他缰绳一拉往回走。
文景看他走进,笑道:“堂兄,现在是文明社会,打球稍微斯文点吧。再说,我们兄弟之间没必要因为方郁林起龃龉。”
文同舟忍不下去,他挥杆作势要打文景的马。
马匹受惊,嘶叫着扬起前蹄。
“嘭”的一声,文景从马背上滑下来摔了个结实。
文同舟居高临下看着他,连头也没低,“我是独生子,哪来的兄弟。”
说完,他不管文景的反应,遛马离开。
经文景这一遭,文同舟再没心情打马球,本想去找方郁林,谁知道对方正被其他男人抱着。
听文同舟讲之前,方郁林没把韶晴远说的打起来当回事,没想到文同舟打得那么认真用力。
他摸着文同舟的手背,担心道:“手没事吧,这两天提东西会不会痛,会反应不过来吗?”
文同舟一愣,他几乎要笑出来。
方郁林总是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搅乱他的心思,让人生不起气,只觉得心软。
方郁林以为他真的有事才不说话,撑着想起来看他手,没想到被文同舟忽然撤了支撑一把抱住他。
“文同舟?”
“我没事,我现在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