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希文抬起头,用那迷离的眼神看着他,那表情像是在疑惑:是吗?
她觉得很不舒服,扯了扯衣领,又说道:“热……”
徐闻陈赶紧把人拉起来:“地上凉,快起来,我们去洗澡好不好?洗个澡就不难受了。”
惠希文也觉得自己一身酒气,很不舒服,于是乖巧地跟着徐闻陈走。
好不容易把人放进了浴缸,徐闻陈却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给醉酒的人洗澡。
惠希文浑身绵软,醉意沉沉,瘫在浴缸边缘。
衣物褪去后的她,肌肤在暖黄灯光与氤氲水汽的交织下,透着如羊脂玉般的光泽,细腻又光滑。
她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黏在白皙的脖颈处,微微张开的双唇,带着酒后的嫣红,每一次轻柔的呼吸,都似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徐闻陈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脸颊迅速升温,心跳也陡然加快,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知此刻得确保惠希文的安全。
浴缸宽大,惠希文醉意朦胧,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入水中呛水,他只能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肩背,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艰难地拿起毛巾为她清洗。
关键惠希文在水中并不老实,像条灵动的鱼儿,一直不安分地扭动着,徐闻陈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拿根绳子把人绑起来。
身上就够难洗的了,关键是头发怎么洗,惠希文的头发又长又浓密,处理起来十分棘手。
徐闻陈先把惠希文的头小心地往后托,让她的长发尽量舒展在水中。
接着,他拿起花洒,细细调试水温,反复用手感受着水温,直到水温合适,才缓缓将水洒在惠希文的头发上。
一开始还算顺利,可当他往她头发上抹洗发水时,状况出现了。
惠希文的长发瞬间缠成一团,打结得厉害。
他尝试用手指轻轻梳理,却发现那些结顽固得很,稍一用力,惠希文就疼得皱起眉头,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希文,乖,别动,头发打结了,我得把它解开。”徐闻陈轻声哄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
他一点点耐心地解开那些结,每解开一个,都像是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把头发梳顺,徐闻陈开始揉搓洗发水,让泡沫布满惠希文的头发。
可就在这时,一大团泡沫顺着惠希文的额头流了下来,直接进了她的眼睛。
惠希文瞬间难受地扭动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试图把眼睛里的泡沫擦掉,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难受,眼睛疼……”
“哎呀,别动,别动,是泡沫进眼睛了,我马上帮你弄掉。”徐闻陈慌了神,赶紧拿起花洒,一边用手轻轻遮挡住惠希文的眼睛,一边用温水冲洗着她额头的泡沫。
可惠希文此时完全不配合,在浴缸里扭来扭去,让徐闻陈手忙脚乱。
他只能耐着性子,不停地安抚着:“希文,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终于把惠希文眼睛里的泡沫冲洗干净了。接下来又费了老大力气才把头发冲洗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人从头到脚洗干净了。
徐闻陈已是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衣服也被溅湿了一大片。
他把惠希文从浴缸里抱出来,用大浴巾裹住她,然后换上了舒服的睡衣。
哦,对,还要吹头发。又认命的把人抱到了梳妆台前。
吹风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惠希文终于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徐闻陈一边用手轻轻梳理着惠希文的头发,一边用吹风机吹着。
暖风吹过,惠希文的头发渐渐变得干爽柔顺。
看着眼前安静的惠希文,徐闻陈心里涌起一股很奇特的情绪。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耐心地为一个人做这些事。
她乖乖在他怀里,对他全然信赖的样子,想让他呵护一辈子。
等头发吹干,徐闻陈把惠希文抱到了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到此刻他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看着惠希文闭着眼睛,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他忍不住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希文。”他轻声说道,然后关灯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响起,惠希文才偷偷睁开眼睛。
其实惠希文在徐闻陈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想到自己之前借着酒劲在他面前又哭又闹、又打又骂的样子,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心里满是难为情。
纠结再三后,还是决定继续装醉,试图蒙混过关。好在徐闻陈没有发现。
她承认她有点借酒装疯,原本以为徐闻陈会对她的无理取闹感到厌烦,可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对她悉心照顾,耐心十足,让惠希文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一会儿,开门声又响起,徐闻陈又进来了。惠希文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好在他又进了浴室,应该是在收拾东西。
惠希文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动静,脑海里思绪如麻。
她觉得自己神经有点兴奋,各种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
然而,酒精的后劲和身体的疲惫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不断冲击着她的意识。
尽管大脑还在努力运转,可身体的疲倦终究占了上风。眼皮越来越沉,四肢绵软无力。不知不觉她呼吸渐匀,缓缓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