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她会见到另一个偶像小幺吗?
柳晚晚难掩激动,第二次逾越地问了棠溪念,“姐,小幺也在这吗?我一会儿是不是能见到她?”
“呃……”棠溪念看了眼车上的瞿颂,躲在后备箱小声道,“她在里面,但是会不会出来我不知道。”
“溪念姐!”小幺雀跃地推开门,看到主驾驶位上熟悉地侧脸,愣在了原地。
其他几个人一窝蜂的跑出来,基地大门敞开,里面饭香四溢,教练和经理端着菜放上桌。
后备箱的食物被一抢而空,一诚抱着个大蛋糕往屋里走,还叫了声小幺,“快进来呀你要的蛋糕!”
柳晚晚找了只笔送到小幺面前,眼冒星星,“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就在衣服上!”
“小幺你千万别被网上的流言蜚语影响了,我们都相信你,明明就是那个人太缺德,简直就是人渣,你一点错都没有,这种人早晚会遭报应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下次找对象要擦亮眼睛!”
她说的铿锵有力正气十足。
瞿颂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走了。”
见小幺面色苍白,柳晚晚没有坚持,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就上了车。
本来就心烦意乱,回到家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更烦了。
瞿颂熟视无睹,盘腿坐在地毯上,打开矮桌上的笔记本。
将内容全部复制,箭头停留在一键删除上,迟迟未动。
一张没什么尺度的照片不会让人身败名裂,瞿颂作为混迹娱乐圈的人很明白这点。
却可以撕开那张甜美可爱的脸,引导粉丝深扒家庭背景。
已经有很多人猜测,小幺父母是不是当年欠下几千名员工工资,卷款跑路的那对夫妻。
不过听说那夫妇带走了一个孩子,母亲姓夏,小幺虽没暴露过真名,可互联网上没有秘密,据说她真名也姓夏。
网上议论纷纷,都没有实锤证据能证明小幺和那对夫妻有关系,毕竟人从没说过有小女儿,况且已经带走了一个孩子,如果小幺是她们的孩子,为什么没把小幺带走?
“怎么,不忍心了?”yc导演敲着桌面,“别忘了你父亲被逼跳楼,母亲精神失常,她的梦想没了,你的呢?”
瞿颂父亲是企业高管,母亲是钢琴家,那对夫妻卷款跑路后,身为高管,妻子又在艺术界有点声望的瞿家成了受害者们的讨伐对象。
为了结清员工工资,父母变卖了所有家产,依然欠百余名,而剩下人觉得几千笔工资都发了,偏偏他们的不发,讨伐的便更加没有下限,甚至波及到了年幼的女儿,当然一个父亲的面,猥亵他的妻女,瞿颂在母亲的保护下没受到什么伤害,却在那晚失去了美好幸福的小家。
他们讨伐的如此义正严辞,忘了卷款跑路的是那对夫妇,忘了这笔账如何都算不到她们头上。
父亲无法承受打击,从十一楼跳了下去,命救回来了,成了植物人。曾经美丽温婉优雅贵气的母亲,如今面如枯槁,疯疯癫癫。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和母亲一样的钢琴家。
瞿颂笔记本电脑里的,是小幺与那夫妻为亲属关系的全部证明,以及小幺的真名,夏晚。只要随便找个账号发布,就可以轻易粉碎她的梦想。
可是该迁怒她吗?
资料也显示小幺出生前企业经济下滑,有破产趋势,俩夫妻认为二女儿是个灾星,一出生就弃养了,收养小幺的是姑姑。
小幺,取自姑姑喜欢叫她幺儿,小幺,家中最小孩子的意思,她是姑姑家里最小的一个。
啪的一下盖上笔记本,瞿颂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你能从我家滚出去吗?”
“你自己狠不下心冲我发什么火?”导演光着脚踹了下瞿颂肩背,“要不这样,”她点开手机,找出了那天在包厢里的视频,扔在桌上公然外放,并且划到了最精彩的部分,“你发证据,我删视频,你删证据,我发视频。不知道那几个同行看到咱们的瞿经纪人顶着张斯文败类的脸求欢是什么反应啊?”
她们导演圈还是太板正了,一条死鱼有什么好玩的,瞿颂这种性冷淡的,得灌药。
无爱者求欢,才有意思。
瞿颂嘴角噙着讥笑,甚至笑出了声,她笑自己的报应来的真快,笑这因果轮回她看不懂。
挪到沙发上抽出根烟,淡定地衔进嘴里,点燃,深吸一口仰着头枕在沙发上,脖颈弯出一个性感弧度,颈下是解开了两颗扣子的白色衬衣,右腿屈起踩在沙发边缘,钳着烟的手掌心向上,颓然地垂落在扶手上。
嘴唇开合间,烟雾随着一道极低地疲倦叹息被带出,游向肺腑的云白缭绕似乎回环进了中枢神经,麻痹了清醒的意识,给理智打了一剂封闭针。
她瞌上眼睛,听着视频里不堪入耳的声音,说道:“你发吧。”
半响,睁开眼,歪过头毫无情绪地看着导演,平静地像潭死水般,补道:“允许你不打码。”
有地狱吗?想下了。
一想到天堂可能会碰到这群人,地狱都是五星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