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宗正忽地开口:“臣有事禀报。”
“言。”
“王上,可要给赵公子……”
“不给,就算之后生了孩子也不会给,对于他这种人,半点权力都不要给,碾碎到尘土里才是最好。”
“遵命。”
下朝后姒琢第一时间回到了寝宫,赵子莺刚醒,见她过来连忙用被子遮住脸,怎么都不肯把被子放下来。
“怎么了?”
“没。”
姒琢不明所以,一把将被子扯开:“这么漂亮总是遮着做什么?”
“别这么说我。”
“哦,你不喜欢被夸漂亮,但是你现在已经是姒国人了,不想听什么可由不得你。”
赵子莺翻身背对着她,不再搭话,似是在生闷气,发丝下的白嫩后颈处满是隐约红痕。
不搭理。
姒琢自有办法。
“你看这枚玉玺,可还眼熟?”
不过二指宽的白脂玉玺被姒琢握在手里把玩。
赵子莺难以置信的转过身,从榻上慌乱爬起,伸手去够:“赵国玉玺怎么会在你这儿?!”
姒琢熟练躲开:“你父王城墙自刎时将其给了他心中所谓的忠臣,几天前这个忠臣拿着传国玉玺归顺了大姒,向寡人详细介绍了你的复仇计划。”
“林将军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你们对他处以极刑,他不得不交出玉玺……”
“他人就在宫里,好吃好喝供着,你要不要见见?”
赵子莺追着玉玺下榻,身子一个不稳直接跌了下去。
摔的姒琢心颤,但她没有去扶,她只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弃那永远不可能的愿望。
赵子莺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抓着姒琢的裙摆:“不可能的,怎么会呢?怎么会?他可是林将军?!你知道他的吧?”
“子莺,别想了,事实就是如此,他没错你也没错。”
“他怎么没错!”
“他也有家人。”
“那他可以投靠除了姒的任何一个国不是吗?!”
“那不还是送死吗?倒不如来跟寡人来谈条件,还有就是,你领口开了,遮严实点,要是让别的女人瞧见,寡人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赵子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执意从姒琢手里拿玉玺。
姒琢本是不想给的,又怕他真的疯魔了,自己就没得乐子,失了个美人,干脆给了他,反正无用。
得了玉玺的赵子莺总是开心了。
姒琢帮他系紧里衣:“寡人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那就不再提了,要不要一起去吃早膳?”
赵子莺堪堪从玉玺中抽出神来,一想到昨晚自己的经历,再加上身上明显到不行的痕迹,他真的没勇气出门。
就算这里不是赵国,他也没有办法改变骨子里刻下的观念,堂堂七尺男儿,被玩弄成这个鬼样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我想自己待着。”
他胡乱的穿好衣服,把玉玺藏在腰带间,坐在梳妆镜前准备用发冠将头发彻底束起,被姒琢强硬的打断了。
“寡人喜欢你半披发的样子。”
“我不喜欢。”
“你说什么?”姒琢刻意从身后凑近。
“我,我不习惯。”
“久了就习惯了,我帮你。”
赵子莺百般难受,强撑着被姒琢像个娃娃似的打扮,当他看见姒琢似是要打开脂粉盒的时候,他总算忍不住将其打翻在地。
姒琢“嘶”了一声,盒子是上好的漆器,她特地给他准备的,就这么碎成了两半。
“捡回来。”姒琢真的生气,耍小脾气她可以忍,但是打断她亲自去弄的东西她是真的忍不了,就算身份调换,她也要忍下去的,怎么他脾气就这么大呢?
赵子莺也察觉到了姒琢气场上的变化,悄咪咪的踱步过去把零碎的盒子捡了回来,摆在了桌台上。
姒琢已经没心情了,一句话没说径直离开了。
她这一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赵子莺拿起姒琢此前派人送过来的埙,独自在院中树下吹了起来。
埙的音色婉转凄凉,听的人心里一阵阵酸涩,其中自然也包括被姒琢叫出来的林惕。
黑色砖石的宫墙间,两人一前一后交谈甚欢,只不过林惕的手是被绑在背后的,徒增一抹诙谐。
“是太子殿下吧?”林惕问。
“嗯,他以前就很喜欢这些吗?”
“不错,只是他父王常说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读读兵法,练练功。”
“哈哈哈,想来也是,林将军对梓国一事如何看待?”
林惕一脸茫然:“梓国何事?”
“哦,你还不知道,没什么,我那弟弟不愿和亲,我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就派人去打了。”
林惕惊呆了,这派兵也太过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