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传呼,慢橹停船看羽书。”末角扮的报子骑着马,风风火火地赶到,大声喊道。
杜宝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报子气喘吁吁地说:“那淮安府,李全眼看就要兴风作浪,图谋不轨了。”
杜宝神色凝重,追问道:“可发兵守御了吗?”
报子面露难色,无奈地说:“实在难以抵挡。上面星夜传旨,让您速速调度。就怕走水路耽搁时间,您还是改走旱路吧。”
杜宝听后,神色镇定,安慰道:“休要惊惧。夫人,我这就骑马从红亭路赶去,你乘船转道回去。”
夫人一听,焦急万分,刚要开口,却见后面又有报马飞驰而来。
“万骑胡奴,他要堑断长淮塞五湖。老爷快行,休要迟误。小的先去了,怕围城紧急时有人要投降胡人。”丑角扮的报子匆匆说完,便扬鞭策马离去。
夫人一听,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哭着说:“这可如何是好?你已两鬓斑白,还要奔赴战场面对敌虏,如今烽火连天,到处都是危险。”
杜宝心中也满是哀愁,无奈地说:“真叫人发愁啊,就怕扬州被隔断,没了归路。到时候,咱们再相逢又在何处呢?”说着,他看着夫人,神色坚定又带着不舍,“夫人,就此告辞了。扬州定然有警,你可径直前往临安。”
“老影分飞,老影分飞,似参军杜甫,把山妻泣向天隅。”杜宝心中满是悲戚,想起杜甫与家人分别的情景,如今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哭喊道:“无女一身孤,乱军中别了夫主。”
两人齐声哀叹:“有什么命夫命妇,都是些鳏寡孤独!生和死,图的个梦和书。”
“老残生两下里自支吾。”夫人泪流满面,望着杜宝,满是担忧。
“俺做的是这地头军府。”杜宝神色坚毅,虽有不舍,但职责在身,不容退缩。
“老爷也,珍重你这满眼兵戈一腐儒。”夫人哽咽着,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声叮嘱。
杜宝转身离去,夫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待回过神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对春香说:“天呵,看扬州兵火满道。春香,咱们赶紧去临安吧。”说罢,主仆二人在残阳的余晖中,踏上了前往临安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