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这会不会弄呀!这喂猪要放些谷壳嘛,不然猪怎么长肥,让让让,我来弄,你呀就去高堂上好好坐着,当老太太去。”杨行舞正站在芭蕉树下,感受着一旁水砸在石板的凉气,闻言,看过去,便看到自己的“娘”正低着脑袋,脸上的表情不好看,而她大伯娘一屁股把她撞开后,剁着猪草还不忘刻薄她一番。
她也有这样的时候?
杨行舞心中觉得畅快,才穿过来不到两天的时间,她已经被那人打了好几次,要不就是大巴掌招呼,要么就是用力的掐她的肉,本来就是皮包骨,下手还那么重,没有心肝。
她倒是想要反抗,但这个蚂蚁大小的身高,对上一个经常做农活的小老太太,一点胜算都没有,反而迎接更多的打骂怨咒。
看到自己仇人吃瘪,她就开心。
“小妹,你笑什么呢?”她五哥孙思明走过来,看着她嘴角隐秘的扬起,还挺好奇。
杨行舞摇摇脑袋,又继续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鞋子,脏兮兮的,她扭动着脚趾头,给自己表演一个节目。
“五哥,你知道昨天掉到水里面的是谁家的人吗?”杨行舞的声音刻意保持蚊子大小,她发现只要用正常的声音表情说话,全家人都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她,让人很不自在。
“西四家的呀!也不远,绕过河就是啦!”他的手指着外面转了几转,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不对呀?你不知道西四家吗?”
看着她瘦得突出的牛眼睛,孙思明又自己打破自己的想法,“也对,你门都不出,能知道在哪!”
杨行舞看着他半天都说不清楚,看来是一个小脑发育不完全的人,索性不打算继续问他,甩着胳膊出门自己摸索着去!
孙思明挠着脑袋转过头,吓得跳起来,埋怨道:“娘,你咋站在这,吓死人了。”摇着头钻进屋子,但被他说了的孙母没有任何表情,沉默的注视着杨行舞的背影。
太阳下落,安静的村庄开始热闹起来,大家聚在村口,角落,聊天,而西四也扛着锄头路过则被大多人叫着说话,他不喜欢也不习惯因为这样的事情成为人群中心,便低着头快步往家的方向赶。
“今早芸娘才从河里面掏出来,下午就去干活了啊,要不人家得跳河呢。”
“你懂什么?芸娘跳河是他吗,明明是·····”后面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下巴点向的是村西张家的方向。
“张材家?”她疑惑的说道:“他个小娃娃。”
那人嫌弃的推了她一把,“他不行,他哥呢,他哥可是念书的。”
“模样倒是相配,两个人都那个了,还有心思呢。”
“张家的还在意这个?”
说到这个,两人都没有话说,都嫌弃的,一肚子抱怨,左右看看,才开口道:“这张家···”
西四紧赶回家,西母看一眼他脑袋都是汗,连忙递上一碗水。
“你这媳妇,真的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说说,吃完饭,谁家不出来洗个碗扫个地,又不让她下地,她…直接回去睡着了,哎呦呦。”
西四听着母亲的抱怨,自顾自的埋头把眼前的柴火规整好,灶火劈里啪啦的燃烧起来,火光映射在他的侧脸。
“我当时说了,不能娶,人家心气高,不是我们这穷山堆的,你不听,非要把所有的家资都拿出来,日日贪黑早起,这是为什么呀?”她拍着手掌,声音拖长,满是不理解和心疼。
西四看了一眼屋子,心里面也很不得意,这几日的事全部堆在一起,真的让人心力憔悴。
只是这是一辈子的事,他自然要在能力范围之内拿到最好的,但对于自己的母亲,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捏着眉心,疲惫的阻止道:“娘,别说了。”
“还不让人说了,这什么人就过什么日子?咱们就是庄户人家,不要总想着攀高枝,这高枝是那么好攀的吗?”
盛琝舒在屋子里面听着外面的人说话,觉得很生气,拉开门就走出去,倚靠在门上,声音比所有人都大一个度:“有什么话就对着我说,我不聋。”
她冲出来的瞬间,刚才还高声说人的西母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但是她这样嚣张,她的邪火就上来了,撸起袖子打算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