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搭理我。
我把被大瓶子甩在一边的纸理理,从一堆纸下发现了昨晚的那本《穿越后我和死对头HE了》,再对照我刚刚理好的那些纸上写的内容,恍然大明白。
“你这是在……写大纲?”我掂量着说,“瓶砸,有句话你可能不太爱听,但是我得说——我仅代表我个人认为我们这些人的客观存在受你的主观创作影响这件事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废话文学少来,都这个地步了,我当然知道重写大纲没用。”大瓶子白我一眼,“由于你小子的不配合导致我的两对cp都濒临be,我在分析怎么办能把断了的红线接回来。”
“……”
确诊为没有手机玩闲的。
“老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大瓶子放下笔,煞有介事地直视我,“认识这些天,宋砚那孩子各方面你也都了解了,你真的就对他一点儿都不来电么?”
我也煞有介事地回复她:“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我跟宋砚是铁骨铮铮兄弟情,你咋撮合都白扯,我俩拜把子可以,拜堂没门儿。”
“行,既然你小子还是油盐不进,那咱俩只好公平竞争了。”她迈着四方步走到了窗户旁边,扫了一眼外头的风景,“本来我以为告诉了你比武的事你也扑腾不出来啥水花,没成想你竟然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到了这个地步,你不仁,我也只好不义了。”
我一个大跨步揪起她的前襟,“你都干啥了老实交代!我告诉你大瓶子,朋友一场,你别为了磕cp把事做绝!”
大瓶子笑着说:“那倒不至于。跟你说实话老姚,我还真就没干啥,主要还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来,你往那边瞅。”
我顺着大瓶子的指引看向了小楼外边的一片空地,一眼就看见了熟人——在一排侍卫的前边,周大福正拿着一把剑照葫芦画瓢地比划,旁边的宋砚正在给他当武术指导。
我问:“你这个现任爹怎么还没回宫?”
大瓶子说:“按理说昨晚周大福应该和周冬一起回去,但是他还没玩够,于是就装病要再待几天,顺手把皇宫的烂摊子全打发给了周春。”
“那宋砚又是咋回事?”
“周大福记了端木林森的仇,要发奋图强学武功,所以就把宋砚扣下来当教练了。”
“……”
我离老远一瞅,周大福这几下剑招使得还没有我打苍蝇的动作利索,还学武功呢,学个广场舞他都得顺拐。
我直挑眉:“就这?”
大瓶子淡定道:“再等等,好戏马上来。”
周大福舞了几下子后把剑扔到了地上,然后撸起袖子,扎着马步摩拳擦掌,目测要开始练习拳脚功夫。
然后不知道他跟身边人说了啥,也就一两分钟的工夫,一个大麻袋被俩侍卫扛了过来——那麻袋还在动,看着像是装了个大活人。
我问大瓶子:“那是个……人?”
大瓶子点头:“对,而且你还认识。”
远处,麻袋被解开了,我也裂开了——岂止是认识,分明是熟悉得不要不要的——那麻袋里装的大冤种竟然就是我的好狗友公孙学!
这又是啥情况!
大瓶子咬牙切齿地说:“就在昨天,你的这位好兄弟悄么声地在行宫的酒水里下了烈性泻药,导致行宫上下翔云笼罩屎横遍野,我和柳岸没能完成长公主的小组作业就是拜他所赐。”
“……”
反应了好几秒后我终于回过味儿了——公孙学啊公孙学,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我让你拦柳岸,你倒好,直接一刀切!我本来还以为你这两天没动静是功成身退,结果他妈的居然是光荣被捕!
我一拳凿在了窗户框上:“我不管,你得帮我把他给救出来!”
“他犯的是死罪,我救不了。”大瓶子依旧不慌,“老姚,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按照剧情发展,今天晚上,周大福会一个人去汤泉山山顶,而且还会遇到危险。你到时候偷偷跟过去,帮他挡一下,公孙学就有救了。”
我的回答干脆明了:“说人话。”
“……”
“这是老周家不成文的规矩,护驾有功的人可以讨个赏。你想办法救他一命,事后就能跟他要一块儿免死金牌,”大瓶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满脸都写着嚣张,“现在我给你两个选项——A.你去求宋砚,让他今晚带你上山救人;B.你不去求宋砚,我扣下周大福,这事告吹。说吧,你选哪个?”
“……”
我忍辱负重地交出答卷:“我、选、A。”